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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将军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在下的家眷尚在汉王治下,如果跟随马将军投奔蒙洛人,我妻儿知晓的话,必定会非常伤心的……”
诸葛稚婉言谢绝了马崇喜的招揽,然而这言语之中却充斥着一股淡淡的不屑之意,没让马崇喜听出来。
马崇喜闻言,凑到诸葛稚身边小声嘀咕道:“诸葛先生,本将军见你也是干大事的人,岂能为家中娇妻美眷所拖累?
只要投奔到慕容旗主麾下,相信以诸葛先生的才华定能妻妾成群,到时,又怎会在意家中那些薄资呢?”
其实马崇喜这番话可以说是双重标准,对麾下士兵信誓旦旦只要投降就能确保家属无忧,而对诸葛稚却要求他抛妻弃子,实在让人无法直视。
诸葛稚轻摇羽扇,似做沉思之状,许久才回复道:“马将军所言也不无道理,但可惜,在下胸无大志慵懒惯了,
既然现在在汉王底下做事衣食无忧,也就不再去羡慕那些虚名,还是想在闲暇之余与妻儿一道漫步街角,顺道观摩下古人圣地,
所以,在下要让马将军失望了,还望马将军海涵啊……”
见诸葛稚不愿意和自己投诚,马崇喜也就不再多劝,只是面色沉静的说道:“诸葛先生既然不愿意为慕容旗主效力,那本将军也不勉强,毕竟人各有志,
只求诸葛先生莫要阻拦本将军行事,本将军答应你,等蒙洛人的大军入关后,定能送您和您的麾下安然离开凉州城……”
诸葛稚笑道:“马将军就不曾想过,万一你口中的慕容旗主忽然反悔,到时又该如何收拾残局?”
马崇喜脸色一黑:“诸葛先生多虑了,慕容旗主最讲信誉,他承诺本将军的事,一定会实现的,本将军也奉劝诸葛先生一句,想要明哲保身就最好听我的话,不要试图阻碍我们!”
诸葛稚摇摇头,换上一副怜悯的姿态看向马崇喜:“马将军,我真为你感到可惜……”
“什么意思?”马崇喜愕然。
诸葛稚抬起羽扇指向马崇喜身后:“看看身后这些将士,他们都是守土一方的猛士,如今你却蛊惑他们未战先降,把他们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你可知道汉王曾言,身而为人,首要的就是尊严,这是底线,现在你却为了自己的前程,要他们放弃尊严对胡奴竖起白旗卑躬屈膝?
敢问在你心中,可曾真的有一丝一念顾及军伍情谊?你想让他们死后都被人戳着脊梁骨生生世世唾弃下去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马崇喜大手一扬,阻止诸葛稚说下去,“总之今日无论如何都必须要迎接慕容旗主入关,谁都别想阻拦我,
识相的退到一边,以免遭遇杀身之祸!”
诸葛稚道:“马将军,看来你今日是铁了心要投敌对么?”
马崇喜道:“如今金重关内八成将士支持在下,大局已定,谁也无法阻止与我了!”
诸葛稚把手中羽扇反负背后,微颌双目:“还记得方才我所言,关内群龙无首,方才迫不得已之下降敌么?”
“现在我就是那条龙!”马崇喜咆哮道,“整个金重关已在我的掌控之中,这里由我说了算!”
“嘶……唉……”
诸葛稚闭目深吸一口气,随后极其无奈的叹息一声,张开双眼,一道厉芒从瞳孔透射,激的马崇喜不由自主退后半步。
“你……够格么?”
戏谑的话语,传入马崇喜耳畔,顿时让他愣神片刻,呆呆的看着诸葛稚。
良久,他才回过神来,大笑道:“我不够格,那现在关内谁有资格指挥这千军万马?
蒋文渊那老顽固么?他现在起的来么?还是说王骁和杜如飞这两个老废物?又或者你以为就凭你身后那几千人就想掌控关内局势?
诸葛稚,我尊你一声先生,你真以为把自己当一回事了?信不信我拔了你你的舌头,看还会不会装出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态!”
诸葛稚默默退到羽字营边上,背对马崇喜侧头微微蹙眉。
马崇喜从这个角度看去,直觉的诸葛半边脸上露着相当嘲讽的表情。
“马崇喜,严国柱,你等身为凉州守将,竟是不顾大局为一己私利通敌叛国与蛮夷勾结,妄图祸害中原大地,尔等当真是不配为人……”
轻描淡写的言语将诸葛稚对马崇喜几人的蔑视程度尽数宣泄。
“不知好歹的东西,今日就先杀了你!再向慕容旗主邀功!”
马崇喜被激怒了,猛地抽出长剑,指挥身后的士兵下令道:“兄弟们,这群雍州人企图夺关害大家白白丧命,把他们全部给我杀光!”
一声令下,两支五千人的凉州守军列阵缓缓向羽字营逼近。
而羽字营早就做好了搏杀的准备,面对杀气腾腾的凉州军,没有一人退缩。
这就是身为精锐的骄傲,面对尸山血海巍然不动,哪怕敌人比自己强大十倍百倍!
眼看局势就要失控,一直密切关注关墙下局势的王骁大声吼道:“诸葛先生,这和你们没有关系,是我们金重关内自己的事,你们的好意老朽心领了,就不要趟这浑水了,快走吧……”
杜如飞也冲那些羽字营吼道:“诸葛先生,谢谢你的所为,但这件事真的与你们没有关系!”
话毕,又冲马崇喜大声喝道:“马崇喜!这是我们自家的事,干嘛要牵扯到外人,有种就冲我们来!”
马崇喜瞥了王、杜二人一眼,随即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