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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八,清晨……
吕肃的第一军团,张义潮的第二军团,齐齐抵达了长河要塞之外,与黃覆大军展开了对峙。
黃覆、罗松、法鞅、孙秀实、高祥等楚军重要将领站在城头之上,望着长河要塞之外旌旗蔽日、人山人海的情形,眼中充满了凝重之色。
“这就是刘策军的军容?”
黃覆手按城墙嘀咕一声,看似不经意的自问,实则是在询问罗松这个唯一跟刘策精卫营交过手的将领。
罗松凝望一阵,眉宇紧皱,对黃覆说道:“这样的军容怕是比当初在河源遇到在可移动的望塔高处,用心绘制着图纸,然后将图纸从吊篮放下,送到军官手中。
军事系统化、标准化的普及,也是汉军的一大特色,想要成为军中军官,哪怕是一个甲长级别,最基本要求就是得学会看懂防御部署图纸以及行军地图,如果这个都不达标,你立再多军功最多也只能成为一介富家翁,是无法得到升迁的。
军官在收到图纸,仔细对照一下现实地理环境过后,大声说道:“南北两面壕沟,架设铁丝网,肩距两步,五丈长度!”
很快,四名后勤司士兵手带皮套,身穿皮甲,将一捆铁丝网摊开,还有几名士兵则是扛着削尖的木桩,按照军官指示开始在脚下指定位置,将它狠狠凿入泥土之中,牢牢固定住。
不一会儿功夫,长达十几米的铁丝网在士兵娴熟的手法之下,铺设开来,那带刺打结的铁丝刺头让人观之头皮发麻。
“都停一下,上司说了,土坑再挖深半尺,宽度不变,大家努力一把,争取吃饭前完成一半进度!”
一名军官扯着嗓子站在挖掘壕沟的将士跟前大声吼道。
闻听工程进度增加的后勤各司士兵都深吸一口气,嘴里忍不住暗自骂了几声,但手中的活儿却没有半点停下的意思。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所干的活,关系到全军士兵的安危,容不得自己有半点马虎……
类似这样的场景在整个汉军阵地前到处都有,在太阳升至当头正午时分,一道肉眼可见连绵不绝,毫无规则的铁网壕沟逐渐成型。
而在汉军大营后方位置……
“吕军长,两路集团军十万人马内所有火铳手一万两千名已全部集结在此,请你视察……”
张义潮带着吕肃在火器营阵前来回巡视,看着那一杆杆做工优良的火绳枪,吕肃不由轻轻点了点头。
“好!”一遍巡视下来,吕肃嘴里吐出一个字,“这次就让这支火铳军去试试,如果你所言真的没错,那本军长定会向军督府建议大规模普及这种战术!
当然,如果失败了,本军长会一力承担责任,张军长你不用在意!”
张义潮闻言,摇头说道:“吕军长,这不行,万一失败,本军长愿与你一起接受惩罚,这战术是我提出来的,也已经做好承受一切的准备了……”
吕肃不语,又扫视了一圈纯火铳组成的军队,对张义潮说道:“随我一道来主帐,想必沙盘也已经布置好了,一起看看吧……”
张义潮应声跟着吕肃来到他的主帐,一进大帐,却见正中一张长条桌上,已经摆好了作战指挥用的沙盘。
从沙盘上的地形来看,楚军和汉军的对峙位置,以及周围地理因素,以及河流都一览无遗,当真是堪称做工精细。
吕肃双手托在沙盘前,仔细研究一阵后,取过放在一旁的藤鞭,指着长河要塞,刚要准备开口,忽然帐外传来禀报之声:“报~启禀吕军长,楚军派来使者,正在营外等候……”
吕肃放下藤鞭,冷哼一声说道:“区区蟊贼也陪充当使者来探我军中虚实?传我军令,将这来使割下左耳,放回长河要塞!”
“这……”亲兵微微一怔,有些不知所措。
“需要本军长说第二遍么?”吕肃眉宇一蹙,头也没抬,“按我说的去做,另外,自己去军法处领五军棍,再有下次,直接开除军籍,剥夺一切军士待遇!”
“喏!”
亲兵暗呼倒霉,懊恼自己犹豫什么,吕军长说什么就做什么好了,何必这么婆婆妈妈的,好在只是挨五下军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