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脚步声非常刺耳,我们三个不约而同的拔出腰间的砍刀握在手里死死的盯着前方。
脚步声越来越大,我甚至隐约听到了一个男人在奔跑中微微喘气的声音。
我们现在的位置非常不好,先不管迎面跑来的究竟是人是鬼,只要他下了决心冲撞我们,任凭缸子和阿锦力气再大,也很难避免被撞下深渊的结局。
“兄弟,不要手软,只要不是之前那小子,那我们必须第一时间就把他砍死,否则死的就是我们。”缸子的声音非常的坚决,我也咬着牙点了点头。
几秒钟后,脚步和喘息声已经大到近在咫尺,我们三个也分别用自己的头灯努力的寻找那个人的踪迹,可是很奇怪,光照范围之内的石板桥上什么东西都没有。
声音明明已经近到距离我们绝对不超过十米了,可我们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那个人的身影。
“怎么回事儿?透明人?”缸子也十分疑惑。
他简直把我心中所想的说了出来,那个鬼东西简直太诡异了。
就在脚步声距离我们不超过五米的时候,它好像忽然放慢了速度,之前急促刺耳的脚步声一下转换成了悠闲轻巧的散步,但是明明就在面前,可就是看不到。
难道我们面前的真就是一个透明人……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就好像你一个人独自睡在家中的床上,却始终有一个声音在你耳边窃窃私语,可当你把灯打开之后,才发现房间里除了你根本就没有第二个人。
而刚刚的窃窃私语,却依旧阴魂不散地回荡在你的耳边。
此时,脚步声停止了。
可令我浑身冒冷汗的是,最后的一声脚步,几乎是响在了我的面前。
“缸子…那东西就在我面前…”我的声音开始不由自主的发抖,这种恐惧是我没有办法抑制的。
缸子骂了一声就想挤到我前面来,我赶紧制止他,“别乱动,桥面本来就窄,要是那东西正好过来那就完了,一个都活不了。”
那东西就好像是听到了我的话,居然尖锐的笑了一声,声音极其的高昂听着我耳朵非常不舒服,但同时我也发现,这个笑声好像是从我脚下面传来的。
我回头给了缸子一个眼神,他瞬间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那东西在石板桥的反面!
我给阿锦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慢慢蹲了下来,这时候缸子已经趴在了石板桥上,他右手紧握着砍刀就打算兜到石板桥下面给那家伙来一刀。
毕竟石板桥也就一个拳头的厚度,于是我也学着缸子趴在桥面上,准备和他一起动手。
就在这个时候,老远的坡子上面居然又响起了另一串脚步声!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把我和缸子的计划打乱了,我主张先等一等看看再说,但是缸子就想先把这一刀砍下去,我们俩眼神交换了十几个回合也没个胜负。
最后我一咬牙冲缸子点了个头,听你的!他妈砍就砍吧!
缸子率先出手,我紧跟着一刀砍了过去,刀刃似乎砍在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上面,手感非常像是剁肉,与此同时我的手腕上也被溅上了不少热乎乎的液体。
我收回右手一看定睛,只见刀刃和我的手腕上都被溅满了鲜红色的像是血一样的液体,我欣喜地转过头去就喊:“缸子!老子砍中那东西了!”
缸子的右手依旧杵在石板桥下面,可他的表情却很难看,那张惊恐的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两只眯缝眼瞪得老大,我甚至能看到他的瞳孔正在剧烈的颤抖。
“兄弟…他抓住我了…”缸子轻声说道。
我吼了一声爬起来就想去帮缸子,远处那另一个脚步声却瞬间来到了我的身下,阿锦起身也打算去帮她哥哥,可她忽然身子一歪,一瞬间直接就掉出了石板桥。
阿锦几乎是在一秒钟之内消失在我们面前的,她甚至连抵抗的机会都没有,缸子咆哮着想抽回自己的右手,可是任凭他挣的额头上青筋直暴,却丝毫没有一点用处。
我一个饿狗扑食和缸子趴了个面对面,然后把右手探到石板桥下面就打算去砍那个怪物,第一刀过去砍了个空,第二刀再过去却劈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面,震得我虎口发麻。
我扬起手臂打算砍第三刀,缸子的身体却猛地往外滑,半个身子都被拖出了石板桥。
“我抓住你了!”我紧抓着缸子的手臂和那股力量较劲。
短短不到一秒的时间我就意识到,这个对手完全不是我这种实力可以抗衡的,我甚至感觉我正拉着一根铁链,而铁链的另一头则是连在了一个巨大的绞盘上面。
我一只手挽着缸子的手臂另一只手死死地抠着石板桥的边缘,对面的力量不算迅猛但是却持续的极其稳定,石板桥下面真就像安装了一个“绞盘”,正慢慢的把我和缸子拖过去!
缸子猛的甩开我的手臂,“跑!”
我赶紧再次揪住了他的手腕,“不可能!我跑过一次,绝对不会再跑第二次了!”
缸子开口就骂,“你他妈傻不傻!留在这儿的结果就是我们俩一起被这个东西拖下去。我刚才看到了,阿锦没有掉下去,她被那个东西给带走了,你放我走,我要去追阿锦。”
缸子说完话只给了我一秒钟的考虑时间,然后他近乎狂暴的挣开了我的手掌,“老子没事儿别担心,我不能放我妹妹一个人在外头。你小心点,记得来找我们。”
我还愣在那儿,缸子就松开了扒住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