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不走,我要见她。”
她回过头看向我,目光震惊而惶惑,仿佛我已不再是她所熟悉的女儿,而变成一个陌生人。“即使我们反对,你也要去见她即使……”她哽咽了一下,目光带着无限的苍凉,“即使你明知道我会难过,你也要去见她?”
我们的声音不大,却也没有刻意压低,走廊里来来往往路过的人多多少少都带着不无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我们,一些好事者更是驻足围观,期待着我们上演一出好戏,以慰藉他们贫瘠的生活。
我竭力避免着因旁人的视线而分心,定了定心神,艰难地将老妈的话复述了一遍。“我要去见她,即便你们会反对,会伤心,甚至会憎恶我,我也要去见她。”
老妈的脸渐渐变得灰败,嘴唇不可抑制地轻颤着,一言不发。此时身后的人群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细细弱弱的声音,“请让一下。”
我猛地转过身,正好看见小小艰难地拨开熙攘的人群,想要挤过来,见我正注视着她,也顾不上拥挤,孩子气地冲我挥手,眉眼弯弯地笑起来。
那一刻周遭嘈杂的一切逐渐淡去,那些困扰我的窃窃私语、不怀好意的注视、良心的谴责、亲人的悲伤和出离愤怒,在她柔波般的目光中风逝,被抚平、被治愈了。天地间仿佛只剩我们二人,目光焦灼在一起,不可分。
end.
小小的信。
亲爱的来宁,
该怎样写一封信的开头才能不落窠臼呢?这并非是我第一次给一个语文老师写信,所以倒不至于感到自惭形秽,但仍是找不到一个好的或者说正确的打开方式。就像是至今我仍未找到让爱情保鲜的法门。
其实老早之前我就模模糊糊地察觉到你对我的喜欢,而自从我喝醉的那晚,这种猜测几乎确定了,而我的态度则显得暧昧许多。你很温暖,这种温暖驱使我靠近你,却也令我害怕,我不再有撞破南墙不回头的勇气,于是我谨慎地观察你,暗自揣度你能温暖我多久,何时应该见好就收。
其实第一次见面时我对你的第一印象并不好,当时的你像其他所有的大人一样,摆出一副世故的姿态,客套,说教,可随着相处的时间渐长,我发觉你心里有一个孩子,她带着你所有单纯的善良和最本质的纯粹。我希望她能发光,而不被你所处的环境和所接受的教育淹没,我希望她有一天不再被束缚,希望我能为她的自由贡献哪怕微薄的力量。
此刻,你正坐在我对面,专注地写着手头的信,脸上带着就连你自己可能都为察觉的笑意。你再给谁写信呢真想拉住时间,让它永远地停留在这一刻。可我们无法停留,总被各种各样的外物推搡着继续走下去,去迎接一个或皆大欢喜或并不如意的结局。可是来宁,你也知道的,做一个自己喜欢的自己,我们都只有一次机会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凭借着本人薄弱的意志力写完了人生中第一个长篇,对于自己的情节处理和文笔我还是很有13数的(捂脸),回头要好好琢磨一下。其实最开始写这篇的初衷是想要宣泄一种情绪,想要通过写作的方式自力更生地想通透一个道理。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像我当时和朋友说的,虽然我已经放下了前一段感情,但只有这篇文完结了,对我来说那段感情才是真的结束了,之前所有沸反盈天的爱和怨也随之落幕了。其实现实中很少人能像小安和小夏一样一腔孤勇,但就像小夏在写给小安的信的最后那般,“可是来宁,你也知道的,做一个自己喜欢的自己,我们都只有一次机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