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姜子在杂乱的地上摸索着,找到了她的万宝路烟,用颤抖的手抽出了一根,打火机打了几次都没有火,段浪俯下身,用自己的打火机帮她点上,烟雾把两人隔开。
段浪说:“南小姐,我送你去医院吧……”
南姜子缓慢的抬头,她的右脸发红,肿了起来,白眼珠有些充血,两眼泛红,愣愣地看着段浪,没想到是他。
她很艰难的想要站起来,段浪赶紧去扶她,冰凉的小臂被他略显粗糙的手握住。
南姜子说:“谢谢你,段先生。”
段浪看她颤颤悠悠的样子,还是说:“我送你去医院吧。”
南姜子看向他,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她心绪很乱,说:“段先生,您留下来陪我一会儿好吗……”
段浪看着南姜子祈求的眼神,心跳有一瞬间的不规律,沉默地点了点头。
他把南姜子扶到沙发上,从冰箱里拿出了瓶冰水给她敷脸,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客厅,然后告诉峰叔他们,他晚上临时有事,去不了了。
折腾了这么久,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发暗,高楼大厦里的灯光逐渐点亮,路灯和车灯穿梭成一天天橙色或是红色的线,无论是在这些拔地而起的大楼里,还是在老城中的小平房中,都诉说着生而为人的无奈。
段浪看着街景,把自动窗帘拉上。
他回头看着南姜子。
南姜子在蜷缩在沙发上,地上是五六罐喝空的啤酒易拉罐和歪歪扭扭的烟蒂,烟灰缸不知道被她弄到哪里了,她就随意地把带着火星地烟蒂丢在大理石地上,任它自己熄灭,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抽完一包烟了。
段浪回来看到这个场面,本来想让她少抽点的话没有说出来,他知道她的情绪很低落,需要有个发泄的方式。
他就这么陪着她安静地坐着,时间缓慢流逝。
过了好久,南姜子缓缓开口,声音很沙哑:
“他是我前夫,是我读本科时候西方建筑史的老师,是建筑界有名的设计师,这座半岛公寓就是他设计的。”
南姜子没有看向段浪,只是在安静的讲述一个故事。
“我特别喜欢他,硕士的时候我和他结婚了,我毕业时x。和他在一起后,我发现他在生活方面远没有学术方面那么优秀,婚姻越来越糟,去年我们离婚了……”
“因为家暴吗……”段浪不知怎么脱口而出,然后就后悔了,眼神躲避了南姜子,马上改口,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南姜子倒是一笑,说:“没关系……有这方面的原因……然后我和他在争夺alex的抚养权,我想在中国发展,又不想alex离开我,但这对我来说很困难……法院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的把孩子的抚养权给一个中国的单亲妈妈。”
南姜子眼底有化不开的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