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中吕怕他舍了一条腿断去毒性,跃身过来,一团毒烟往他面前虚晃一招实则一掌拍向初五,强抢初六。仲崇堂不及断腿,抽刀破开毒烟,跟着断去她半截手臂。覃中吕全没想到他还能有这般凌厉的一刀,闷哼一声,斜着跌出去,靠在船舷上捉紧自己断臂。
仲崇堂待要再度挥刀,整个人都晃了一晃,站不稳,怎么提气也拿不起刀。伤处痛得厉害,他生平受伤无数,却也是头一回遇见这般凶狠的毒物,仿佛能夺人神志一般。
初五跪在地上,扯了一条布帮他把膝盖死死绑住,抬眼看着他,怕得抖,却也不知道能干什么。
仲崇堂一手按在他肩头,却不是宽慰他,是借力不倒。
覃中吕也扶着船舷缓缓站起来,两边都伤得重,她赢面仍大,脸上难得有了些许神情,一言难尽的模样,也不知是惊恐、愤恨还是幸灾乐祸,又或有些许敬佩,勉力平声道:“仲大侠,你活不了多久了,你死了,封平平我还是要带走的。我不杀初五,你死得安心些。”
“覃姐姐,我求求你,你把解药拿出来好不好?你杀我也没关系。”初五哽咽着说道。
“哇----”初六哭得更惨了。
“没有解药。”覃中吕道。
仲崇堂扯着嘴角没能笑出来,轻手拍了拍初五肩膀,跟着抬起另一只手按在初六头顶上,粗声道:“与其,让你带他走,我宁可现在就杀了他。”
第五十九章
“初五,别动。”仲崇堂轻声道。
“嗯。”初五哭得满脸都是泪,仍是应下来,忍不住细细声问道:“崇堂先生,能不能别……”
问到一半问不下去了,仲崇堂不到绝境也不会说出来这么一句话,覃中吕就站在跟前,她那么疯,抓着初六回去不知能干出什么,或许生不如死。初五想到这里,抹了把泪,抬手捉住初六的小肉手,摇了摇,哄道:“初六乖,不哭了,咱们陪你一起死。”
覃中吕原本还将信将疑,听到初五这句话,不得不信仲崇堂当真会下杀手。
一时也不敢上来抢夺,冷眼看着,只等仲崇堂自己倒下去。
仲崇堂一手按在初五肩上,越捉越紧,要不是气力不济能把肩骨也捏碎了。另一手盖住了初六的小脑壳,不管他在手底下怎么哭闹也丝毫不动,抬眼盯着覃中吕,道:“我死之前,必定杀了他。”
“……你这算什么大侠?”覃中吕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