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不知道我要干嘛,但还是去找了我的手机给我。在医生和护士都出去了之后,我拨通了李经年的电话。
“怎么了家阳?”
“经年哥,”我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有些颤,“你现在已经转正了对吧?”
“你怎么了?”李经年听出了我声音的异常,“有什么事情和我说。”
“大记者,”我突然笑了,有些虚弱,“给你一个大新闻要不要?”
“你说什么?”李经年听不明白。
“民育高中昨天晚上发生了强.暴,受害者现在在医院呢,你要不要来看看啊?这得是个大新闻吧……”
李经年察觉了什么,“家阳……你……”
“得把凶手昭告天下才好吧……”我说。
李经年有些急了,“许家阳,你在哪儿?”
“说了啊,医院。”说完,我挂断了电话,说到了这里,李经年应该已经知道了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我也是相信他作为一个记者的能力的。
我躺了很久,护士进来给我输了营养液。我现在的身体状态进不了食,所以只能输一些营养液。我以前是一个特别怕打针的人,见了针头就像要逃跑,现在,护士把输液的针管插进了我的皮肤里,我竟然连疼也没有感觉到。
我爸是晚上九点过才出现的,这是我昏迷之后他第一次出现,在病房里问了医生我身体的一些情况,等医生和护士出去以后,脸色彻底垮了下来。
我想象过发生这件事情之后他的很多种反应,无数次地给自己心理安慰,所以当他站在我的病床面前的时候,我尽管虚弱到脸色白成了死灰,也让自己不示弱地直视着他的眼睛。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冷着脸问,“毁了自己,也毁了别人,你这样会开心吗”
“你不配提我妈,”我说,“我不知道现在这样她在天有灵会不会开心,可是我知道,如果林清逸活得好好的,你们两个都活得好好的,她一定不开心的。”
“许家阳!”我爸吼了一声,外面经过的护士往里面看了一眼,他走过去把门关上,“我是在担心你!”
我惨白着脸笑了笑,“你还是担心他吧。”
我爸在病房里来回地踱步,看上去很烦闷,也很沉重,他走了很久才再次停在了我的病床前,痛心疾首地说:“你啊你,他已经给我说了,他一定被你下了.药,只要他和警方说,你以为警方不会验吗?如果你不是许家阳,如果你不是我儿子,他不会现在在警察局里什么都不说的!”
我楞了楞,如果林清逸告诉警察他被下了.药,警察是一定会做尿检的,到时候虽然我可以咬死了说自己一无所知,但是在量刑方面和外界报道方面,对他就是有利的。但既然现在林清逸在警局里没有说出来,那么他就一定有他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