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子奔了过来,圆脸细细的眼睛,年轻的脸因为焦急而涨红,“爸爸,你没事吧?”她上前握住那大伯的手,看着他头上的伤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心疼道,“他们怎么那么狠心,疼不疼,爸爸?”
大伯勉强摇摇头,“我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
这时那少女才发现站在一旁的丁叶,脸上有少许的惊讶,“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路琪用手肘轻轻地撞了撞旁边的年轻律师小张,“丁姐怎么又成她姐姐了?”
丁叶淡淡疏离地点了点头,明显不愿意搭理她的。
少女几次扶着摇摇欲坠的大伯但是最后都失败了,他腿上被打了好几棍一时站不起来,少女向喻思荇求助,“喻大哥,你能不能帮忙和我一起扶爸爸回店里,我一个人……”她挺翘的鼻子上冒着细细的汗,从喻思荇这个角度看过去和丁叶的鼻子长得很像。
喻思荇回头看了眼丁叶,她面无表情地扭头看着别处,他迟疑了一下,“这……”
少女眼里汪着泪水,“喻大哥……”
喻思荇被这突如其来的眼泪弄得好不知所措,只得慌忙回头询问丁叶的意思,有些地方是丁叶的禁区他没有得到她的允许绝对不会贸然闯入。
丁叶头扭了过来嘴角挑起一丝不深不浅的弧度,隐隐蕴藏着几分的不悦,但什么话都没说,抱臂望向了别处,动作似乎是默许了。
喻思荇扶着大伯对事务所其他众人道,“你们在这里等会儿吧,我送过去马上就来。”将大伯沉重的身躯架在身侧正扶起他欲走,但还未走几步,喻思荇就被一个胖腴的女人挡住了去路。
“我们家老丁就不用你费心了。”那女人一点也不领情地从喻思荇手中拖回大伯,伸手指戳了戳了少女的脑袋,“蠢货,你爸出了事不能回来找我啊。”
少女委屈地低下头,大伯忙为小女儿辩解,“好了,别骂囡囡了,这又不是她的错。”
丁叶掀起眼皮瞧了那父女俩一眼,那大伯大约也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尴尬地停在那里,“我们回去吧,回去吧。”他拖着胖腴的袖子要拉她走。
但显然有人不肯就这样善罢甘休,“怎么,看你爸还不够惨,看看他都被你害成什么样子,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恶毒的女人!”
除了在场的喻思荇,事务所的其他人都倒抽了一口气,万般没想到这大伯会是丁叶的父亲,他们都只知道丁叶只有一个外公,还以为她父亲和她母亲一样早逝了,没想到……
丁叶慵懒地站着,抿着薄唇清淡的冷笑了下,“是啊,我嫌你们还不够惨,所以还特地配了副眼镜就是为了要清清楚楚看着你们怎么惨。”毒舌的话从她嘴里用一种十分疏离又有礼貌的语气说出来反倒更叫人寒了背脊。
那胖腴女人一听整个就炸毛了,扑上来就想撕烂丁叶的脸,“要不是几年前你不帮你爸爸打那场官司,你爸爸会被医院里开除窝窝囊囊地在这里开小饭馆吗?没见过像你报复心这么强的女儿,连自己的爸爸都不放过!居然还帮着对方害你爸爸坐牢!”
喻思荇忙握住了那女人的手腕挡住丁叶的面前护着她,冷淡地对那女人道,“伯母,这里是公共场合,不要太难看了。”
那女人的脸扭曲狰狞地瞪着喻思荇,咬牙切齿地啐了声,“一天到晚跟在这贱蹄子的屁股后面转悠就像苍蝇见了血一样。”
喻思荇隐隐欲怒,“伯母,您是长辈,但是说话不要太过分!”
丁叶从喻思荇的庇护中走了出来,倾身低头几乎要贴在了那女人的脸上,手帮她整理了下凌乱的衣领,淡淡笑道,“是啊,也只有医疗失误而把年轻女人的子切掉也不觉得良心不安的人才能生出如此恶毒的女儿。你难道没听过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吗?”说罢摆了摆手让喻思荇放开了那女人,那女人踉跄倒退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子,狼狈地怒瞪着丁叶,“别得意太久,风水轮流转。”
丁叶微微一笑,“这句话我十几年前就想对您说了,我的继母。”话锋一转,她掏出帕子优雅地擦了擦刚刚碰过继母的手,淡漠地瞥了眼懦懦站在一旁的丁父,蹬着三寸高跟鞋昂着头离开。喻思荇追上了她,歉意地低声道,“我很抱歉。”让她碰到不想遇到的人,让她受到别人的羞辱他心中真是懊恼的很。
丁叶淡淡的摇了摇头,抬头看着他歉意的脸庞,笑了下大度潇洒地搭在他的肩膀上,“走吧,喝酒去!”
在夜店喝得醉醺醺的丁叶拿起一包烟走出包厢,整个人靠着墙壁,抽出一烟熟练地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目光不觉地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一个高挑女子,凹凸有致的身材紧裹在即窄又短的黑色小礼服里,衬托得她宛如女神般完美真叫男人移不开眼。身旁被数个老外簇拥着,不知是聊到了什么,逗得她花枝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