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凌站在院子里,笑吟吟地颔首:“是我。”
我连忙快步走出来,疑问:“大当家怎么会来呢?也不让人通知我一声。”心里却有点打鼓,他来干什么?毕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我的秘密。
“我正巧路过,却见嵇先生刚离去,想你或许是在家的。在门外唤你几声不见应答,门没关好,便进来了。”说完,他微笑拱手道:“希望我的不请自来没有让你不悦。”
从觅人楼路过距离十里远的嵇家?你真有闲情,我腹诽着。“我们到正厅去吧。”
他微一挑眉,“不必。我只是来看看你过得可好。稍后就回觅人楼。”
我好笑地道:“谢大当家的关心。不过,你对每个客人都这般用心,还真是辛苦。”
察觉我话里的揶揄,他竟难得红了脸:“许姑娘客气。”
说来奇怪,他也就那晚谈话的时候称呼过我一次嵇夫人,此后便没有过。
我睨着他一副微微窘迫的样子,更觉得好笑,便转移了话题:“说来,上次的事情真是谢谢大当家帮忙了。如果不是大当家,我想我恐怕……”
秦凌摇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既然接了姑娘之托,这便是我职责之内的事。”
我和他相视一笑,不知不觉竟又聊了许久。或许,也因为他是唯一知道我秘密的人,在他面前,不需要竖起那道防卫墙,能畅聊倒也是个不错的提议。
一会儿,天色渐晚。
我便开口道:“大当家,天色已晚,不如就留下吃顿饭。也好让我施展一下厨艺。你看如何?”
他抬眸用极快的速度审视了我的神情,确认我不是在讲客套话,便颔首:“嗯,那就有劳许姑娘了。”
我对秦凌可没太客气,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我不时地使唤他当助手,一如我使唤向秀那般。
“诶,都说了这个先不能放,莫约一刻之后才可以。”我见他的动作,连忙出声制止。
他稍显尴尬又无辜地站在原地,摊摊手:“许姑娘,你事先并没有说清楚。”
“没有么?”
“没有。”他道。
我耸耸肩,厚着脸皮不承认错误,反正厨房我最大:“随便了。还有,鱼翻个面,然后加点柴火。”
他闻言,不禁扯开了嘴角,不似先前总是挂着的完美笑容,倒是有几分真意,只听他道:“许姑娘好生不厚道。”
我侧过脸看他:“哪里不厚道了?”
“先前依许姑娘之言,我应是客人才是。”
“喔。你是在抱怨被我使唤太辛苦是吧?”我瞥他一眼。
一怔,旋即连忙道:“呃,秦凌并没有……”
“嗯哼。”我瞥他一眼:“想坐着等吃让我自个儿忙碌?想得挺美啊。”
他听闻,忍俊不禁:“当许姑娘的客人真真是不容易,秦某今日深有体会,深感荣幸。”
我笑得特别得意:“那是那是。”
有他的帮忙,没一会儿时间就准备妥当了。
我点亮烛火,招呼他。说来也奇怪,我俩并没有很熟稔,他也是唯一知道我秘密的人,照理说我应该离他越远越好,省的他一个不小心把我的事情给供出来,但我们现在却放松地面对面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