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尔想起他说到自己还是个孩子的事,想起他严厉的父亲和素未谋面的母亲。他想起他从一个天真无邪
的小男孩变成一个终日面色严峻的军人,想起他一生的轨迹。
“这颗药会让你好起来的。”诺尔安慰他,“我们都在这里陪着你。”
伊恩睡得很不安稳,但令所有人担心的事终究没有发生,没有腐烂,也没有其他感染症状。
天亮了,初升的阳光下,连风都很温暖。
“我们要不要在这里多留一天?”雷吉在征求诺尔的意见,他们开始接受他成为这支队伍的一员,即使
是最讨厌他的罗比也在等待。
“中尉应该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耽误行程,而且这里也不是绝对安全,可以让他在车上休息。”
“我们去准备出发。”雷吉点了点头说,“你照顾好他。”
罗比站在一旁,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他的内心不允许他在诺尔面前示弱,于是轻轻哼了一声就走开了。
“罗比。”诺尔却叫住他。
“干什么?”
“能和我轮流开车吗?”
“为什么找我?”在罗比看来,诺尔完全可以去找脾气温和、很好相处的雷吉,可是却偏偏找上会和他
闹别扭的自己。他到底有什么毛病?
罗比费解地望着他。
“因为你好像比较喜欢开车,你可以开久一点,这样我就能有更多时间照顾中尉。”
罗比的脸色看起来像要揍他一拳,但最后却说:“没门,我们轮流开,每人两小时。”
“你先开。”诺尔微笑着去拉车门,下一刻,他的眼角看到一个影子。
晃动的影子从草丛方向出来,走得很慢,是个失去右手和半边脸颊的感染者。
它活着的时候是个女人,一头红金色的短发,完好的半张脸上依稀还能看出几分属于年轻女性的美丽。
诺尔和罗比都不打算处理它,他们已经要走了,不想再做多余的事。它离他们还很远,时间足够他们从
容地上车离去。
就在这时,诺尔又看到另一道黑影从草丛中飞扑出来。那不是人的影子,又快又惊人,像一道黑色闪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