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比首先冲过来,推开诺尔钻进车里看了一眼。
“只是发烧吗?”
“是的。”
“没有什么咳嗽、呕吐之类?”
“没有。”
其他人也赶来了,雷吉把一条干净的毯子盖在伊恩身上,所有人都忐忑不安地围在外面。
“你为什么不早点说。”罗比瞪着诺尔问,“你每天都和中尉在一起,他有什么不正常你应该第一个知
道,难道你没有看出来他生病了?”
“因为他的演技太好了。”诺尔说,“这是他一直在你们面前演戏的成果,今天之前,你们也不相信他
会像个普通人一样生病吧?罗比,他猜到告诉你,你就会像一头看到红布挑衅的公牛一样冲过来随便找
个人责怪,发一通火。他也猜到你们会担心、自责,所以他只想一个人度过这一小时。”
其实他不该责备他们,因为这是伊恩自己的选择,他选择成为这支队伍的领袖并不是为了享受发号施令
的快感,只是因为他们信任他。就像他的父亲认为他应该成为一个军人,他也认为自己应该肩负起这个
使命。
但是这未免太痛苦了,太痛苦了。
诺尔忍不住想,每一个人都很痛苦。
“一个小时已经过去了,我想他不会有事。如果你们关心他就轮流守着他,直到他痊愈为止。”
罗比没再发脾气,只是紧紧地握着拳。
雷吉把退烧药和水交给诺尔,认为那是他应该做的事。
诺尔钻进车里,把伊恩从座位上扶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伊恩轻了很多,是因为只有在昏睡
中才能卸下重担吗?
他轻声说:“醒一醒。”
伊恩在他的呼唤中睁开眼睛,但是没有完全清醒,处于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
诺尔把药塞进他嘴里,倒了一口水。
他的动作非常小心,伊恩配合地把药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