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们就穿着密封防护服,因此逃过一劫。但据他们所说,只是能在被笼罩的情况下不受伤害,这和
躲进防护所是一样的,就像我们被暗民包围时,从车窗玻璃望出去只有黑暗,既听不到声音,也无法看
到你说的那种庞然大物。”
“这么说,问题是出在隔离上。”诺尔若有所思地说,“如果我看到的东西是暗民在传递信息,是不是
意味着这些信息必须通过生物体本身,而无法经由隔离物来传播。玻璃、墙和防护服隔开了暗民的信息
,否则它的秘密早就被发现了。”
“因为你,我们已经对它了解了很多。”
“还不够。”诺尔说,“远远不够。”
他有点恨自己的胆小,如果他能有勇气再走近一点,没有因为恐惧而失去声音,也许能得到更多有用的
信息。
伊恩看着他。
一时间,诺尔觉得他可能有读心术。因为就在他沮丧地为自己的落荒而逃自责时,伊恩说:“你已经做
得很好,我知道你在上一次被暗民包围时就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但是你仍然愿意再一次去探索那
些和你无关的威胁。”
如果诺尔想逃避恐惧,他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会比其他人容易得多。感染者对他而言只是一些看起来像
人的野狼,甚至连狂犬病都不必担心,暗民也可以当做一种无关紧要的自然现象,习惯就好。可就像伊
恩说的,他愿意一次又一次进入那个让他感到不寒而栗的空间探求秘密,寻找解救之法。他已经做得很
好。
“今晚我们会抵达下一个城市,先在附近的小镇休息,天亮后再进城。”
伊恩说:“我们离目的地已经很近了。”
“斯威顿研究中心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为什么你对它这么信任。”诺尔问,“如果那里也有一个像
克莱夫上校那样的混蛋军人怎么办?你们都可能被捕、被审问,甚至上军事法庭。”
“说实话,我并不信任那里的人。”伊恩的眼神避开了高塔所在的方向,“我信任的是人们面对威胁、
生死存亡和认知范畴之外的东西时,自然会流露出来的合作之心,如果能有一个合理的、有希望的突破
口,那些法则和规定也会稍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