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像个宠坏他的父亲。”
伊恩转过头去,笑了一下,承认了自己在这件事上的偏心。
他对这里的每个人都有着深厚感情,诺尔觉得自己也是。
他无法去恨罗比,即使他们初次见面的审问并不愉快,而且这个鲁莽的家伙动不动就使用暴力,但银灰
小队是一体而完整的。缺少了拉曼、柯顿、沃克和林斯,这个整体就像缺少了一部分,从每个人的心上
夺走一块,剩下无论什么,都值得珍惜。
伊恩问:“你呢,现在感觉怎么样?”
“你做过噩梦吗?”
“当然。”
“就是那种从噩梦中醒来时身临其境的感觉,浑身冒着冷汗,惊恐万状,但是随着时间过去,你越来越
清醒,越来越明白那不过是一个梦。然后大概在几分钟到十几分钟的时间里,梦中所有恐怖场面都像褪
色的照片一样慢慢从你的记忆中消失了。”诺尔说,“现在我就是这样的感觉,觉得那不是真的,只是
一个噩梦。我有点混乱,无法分清梦境和现实哪一个更真实,也许,我还得再去看一次。”
“如果你觉得混乱,再去看一次也无济于事。”伊恩客观地说,“你仍然无法分清什么才是真实。如果
想把这件事搞清楚,就得要求自己绝不能陷入混乱。”
“我应该怎么做?”
“首先克服恐惧,无论看到的是什么都接受它可能存在的事实。”
沉默。
“接受它,你才能开始去了解它。我想象了一下你看到的景象,确实非常令人震惊,但我的想象也绝没
有你亲眼看到的那么震撼。如果可以,我愿意陪你一起进入暗民,去面对这巨大的、未知的东西。”伊
恩非常遗憾地叹了口气,他没有诺尔那样与众不同的身体,无法用自己唯一的生命去做一次生死难料的
赌博。
“我在想,如果封闭空间可以隔离暗民的侵袭,是不是只要有一套密封带氧气系统的防护服就能够走进
暗民而不受伤害?”诺尔忽然问。
伊恩点了点头说:“理论上是的,曾经有一个病毒研究小组在城市外围采集感染者病毒时遇到了暗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