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权无声的宣誓。
白建兴懂得很,即使跟刘树义没有关系,联想到以前的事情仍旧有些心虚。
他是斗不过眼前这个成熟的男人的,之前在车上投给男人挑衅的眼神,也不过是一时虚荣心作祟。
他现在有些心虚,屁股已经坐不住,正准备抬起臀部站起来告辞。
然后接收到对面男女一致威胁的眼神,于是又坐了下来。
段文昌亲了亲刘树义的额头,道:“这是你的朋友吗?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白建兴被扎心。
刘树义点点头,嘻嘻笑了一下,道:“哈哈,你们以前见过一次,忘了吗?”
白建兴给她使眼色,千万不要再提那事儿.....
万一被记恨怎么办?
他从狂轰乱炸的媒体新闻里面看到无数次男人的脸,小小的打工仔要是真心被惦记.....
段文昌道:“聊完了吗?可以走了吗?”
女人道:“啊?我才没坐下多久啊,再说,一杯水都没喝完。”
段文昌不说话了,他直接看向对面的小年轻,染着栗色的头发,手上戴那么多手链,像什么样子。
白建兴宁愿得罪刘树义,此刻也不敢得罪段总裁。
他即刻站了起来,不等刘树义拒绝,道自己家里还有事情,带着僵笑的脸告辞。
等他一走,段文昌的脸垮得更厉害。
一股浓厚郁气盘旋在胸腔里,脑门上,心海里。
他终于还是质问道:“你怎么一声不吭就往外面跑?昨天也是,今天也是!”
刘树义瞧他那样子,好脸色也给气没了。
不过转而一想,我才不跟你吵呢!
想要使昨天那个激将法,没门儿!
气死你!
她拉出一道亲切的调皮的笑容,甚至带点羞怯,道:“哎呀,我要去尿尿诶,把你的大长腿让让。”
这倒不是假装的,也算是某些时刻的本色演出了。
这话说的粗俗极了。
段文昌的额头抽筋,他缩回脚,让她过去。
跨过去后,她还埋下头在他的嘴唇上特别大声的亲了一下。
洗手间在进门右转的地方,而他们的座位在进门左转的地方。
所以当刘树义从厕所里面猫出来的时候,段文昌也看不见。
她看着男人在那边呆坐着,还喝着自己的咖啡,对着他的背影呸了一声。
段文昌盯着对面的沙发,忽而耳边传来闷闷的玻璃敲击声音。
他转过头去,刘树义正站在玻璃那边,对着他做鬼脸,拉着自己的脸颊吐舌头,然后翘起自己的屁股拍了拍,还原地乐呵呵地跳了两下,脸上尽是嘲笑他的神色。
见他站起身子,她连忙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拔腿就跑。
段文昌拿起衣服就要追出去,被男服务员拦住了。
他挡在门口道:“刚才那位女士说是您买单的,先生!”
段文昌快速的掏出自己的皮夹子,掏了一百块出来给他。
服务生道:“这.....不好意思是二百二十三块。”
段文昌又掏了两百给他,道:“不用找了!”
男孩子仍旧拦在他的面前,道:“不行的,我们店有要求,店员不可以私下收小费的。”
段文昌厉色看向他,道:“你到底让不让开?!”
等他追了出去,街道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哪里还看得到刘树义的身影。
他朝东虹国际相反的方向追了几分钟,发现眼前越发看不清,全都是各色的人流,熙熙攘攘的世界,喧嚣的门店。
马路上一辆又一辆的车辆从他的身边过去,他差点儿以为公交上临窗的女孩子是她,跑了两步,那人诧异地看着他,这才发觉只是发型衣服有点儿像。
那张脸,一点儿都不像。
找不到一个诚心要躲起来的人。
段文昌的脚步越来越慢,也越发沉重,好像一边一条腿挂上了铅块。
他将西装勾着甩到背后,剩下那只手将掉落在眼前的刘海往后撸了两把,顺着人流往前面走。
目光无神,何其落沓。
一瞬间,他竟然有些怀疑自己真的是否应该把东虹搞过来。
但是,怎么可以不搞过来呢。
能者居之,优胜劣汰,胜者为王,失败者是没有权利说不的。
然而,树义....小树....
平时头脑清醒的人,现在根本理不清到底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或者说,对错跟本就不重要,怎样活着才是重要的。
那么,他到底想要怎么呢,怎样才能够填满心中那死水一样的空洞。
段文昌觉得有些疲惫,从回国的那一瞬间,他的神经和身体时刻都是紧绷的。
从未放下,从未挣脱。
从未呼吸一口自由的空气,每天都在计划着下一步该怎么做,怎么样才能行之有效的做事情,怎么面对国内这些形形□□的人,怎么利益最大化。
段文昌希望现在什么都不用想。
他路过一个公交站牌,旁边有一长条用来等待休息的座位。
他坐了下来,衣服放到旁边,双手的胳膊肘杵在大腿上,弓着身体看着前方的车水马龙。
一辆公交车到站,许多人跟水流一样从后门灌了出来,又有许多人排着队从前门上去。
有人一屁股坐在他的旁边,段文昌眼睛看着前方道:“请不要坐在我的衣服上。”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来晚拉!!
小树的性格是不爱跟人吵架,吵也吵不来,就是不跟你哔哔,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