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一闭上眼睛,你就已经离开。
你答应我留下来直到我伤口好了,于是我假装自己虚弱的不堪一击,不过是想要骗的你对我一点点的慈悲。
你的眼泪烧灼着我心底唯一一处柔软的角落,我知道自己再坚持不住了,我要为了我们的未来,试一试。
你没有拒绝,漂亮的眼睛里一直有我,甚至还会在动情的时候在我唇边轻轻的碰触着,不是亲吻,却比吻更加的动心。
我想我是幸福的,陷进了那种类似于虚幻的感情中不可自拔。
可是第二天一早,你无比冷静对我说出了你的决定,你还是要走的。
昨晚的一切,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的一个美梦。
听见你给我的机会,我应该高兴吗?不能,我明白这一切的艰苦,你是要我用命运去选择你或是那些权势地位。
我的命你还是想要的。
那么这样的话,我就把我最后的一切,统统都给你。
来到距离这里不太远的灰雾城中,已是傍晚,我用了整整一个白天去思索着措辞,又用了整整一个晚上用来赶路。
陛下长的清隽了,越来越像当年的圣上,可是眼睛里的固执和你的母亲一摸一样。
“臣是来请罪的,请陛下赦免臣手下的几万人命。”生平第一次,我单膝跪在这个小孩子的面前,奉上了自己的虎符。他们随着我出生入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况且南疆边境一直是由方奇他们镇守,你临走时猜的其实不错,陛下想要的只是我一个人的命罢了。
就因为他亲眼看到我在“欺负”你。
这个孩子的忍耐力和聪明的头脑让他不愧为是萧氏的子孙,你早该放心的撒手,让他自由。
现在他坐在那把和他的身量并不太相符的椅子上,看着我笑。
“淮阴王,朕其实一点都不喜欢血,所以,我们玩一个游戏好不好?”他此刻的表情如果除掉眼中掩不住的半丝得意,那简直就已经是标准的笑里藏刀。
我起身,眯起了眼,抽了抽嘴角,“请陛下降旨!”
他的脸瞬间白了白,到底还是个小孩子,禁不住吓唬,一下子就慌了神。
好在他稳了下来,继续嬉笑着看着我,随手指着桌上的那一壶酒道:“人都说王爷的酒量好,朕从未见识过,现在赐酒一壶,你要是喝了,那么朕自然会对南疆所有的士兵既往不咎,四品以上的武官还可以升一级,替朕继续镇守边关,淮阴王不会不给朕这个面子吧。”
我大笑,指正道:“陛下该说,朕赐酒一壶,淮阴王敢不喝否?”
他的火候还不够,对付臣子要学会恩威并施。
果然这句话像是一句刺,他脸上的笑僵了僵,随即眼珠一转道:“刚才想将这酒给姑姑解渴的,淮阴王您就替姑母喝了吧。喝了以后,朕保证,若是你能安安全全的离开,接近姑姑一丈的地方,朕就赦免所有的人,怎么样?”
我冷笑,当然知道这酒里下了什么猛料,只怕我喝下去都不能坚持着走到门口。
皇宫大内里有着世间最厉害的毒药,那杯辛辣的酒一入肚腹,浑身上下都是火辣辣的灼烧的痛感。
我浑身的骨头都要抽成一块了,强行用剑撑住身体,用内力将毒暂时压在丹田俯身道:“谢陛下恩典,臣告退。”
我不允许自己这么快就倒下去,你说过会在隐雾山等着我,不管是真是假,在我心里总是有这么一回事的。
我要去找到你,然后守着你,我的命不是任何人的,只是你若是想,随时都可以拿了去。
陛下的脸色有些发黑,估计是没有想到我真的能够坚持下来,他虽然有言在先,可是现在也是坐不住了。
他最新的一道旨意应该是格杀勿论吧,我伏在马背上,低低的喀着血,伸手猛力一击,将身侧一个想要突然飞出来袭击我的刺客穿胸砍了下去。刺客当场毙命,手里的刀却在我的胳膊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痕迹,血气成雾状喷出,有几点溅到了我的脸上。
这样的刺客我已经记不得杀退了多少个,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已经数不清了,左臂被一个内力高手生生的拧的骨头断开了,右腿上也有一个血糊糊的大洞。
突如其来的痛让我已经被毒腐蚀的意识模糊的头脑清醒了些,努力地催着马,向着澜平的地界一路狂奔。
到了最后,终于还是被一伙刺客拦了下来,他们的人很多,我一度以为自己活不下去了,谁想到弃了马,一路拼杀,居然还是能喘气的。
而这时的我已经走到了隐雾山脚下,距离你已经很近很近了。
我强咬着牙,拖着一身的伤往山里走,走不动了,实在不行就一点一点的爬。
看到那个小小的院落时,我的眼前亮了一下,你没有骗我,这里确实是有一个小竹楼的,可是你会在里面吗?
我的眼皮已经禁不住的开始打架,过度透支的身体再也撑不住了,我倒在了那个院子里,门距离我不过是五步之遥,可是伸手却无论如何都碰触不到。
就像我们之间曾经的距离,看着咫尺,却是远隔天涯。
在昏过去的那一刻,我看到一个小小的火红的影子一下子窜进了屋子,又听到了很清晰的呕吐声和那人淡定的话语。
“我们没钱给他买棺材,况且他伤成这样,我们救了保不准会惹祸上身……”
是幻觉吗?我努力的想要将每一个字都听的清楚,你果然还是那个样子,我猜都猜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