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家父子三人,重症不治,以至撒手人寰,寒江关一片哀戚,为寒江百姓着想,为父兄九泉含笑,樊梨花遵循父亲所嘱,开关投降,不求封官封爵,唯愿唐军善待寒江百姓。
自古以来,打仗都不是百姓喜欢的,所以,听闻这个消息之后,高兴的不止唐军也有寒江百姓,因樊梨花这一决定,致使寒江关免于战乱,一时间,对于樊梨花,寒江关百姓个个赞一声好。
“相公,这下你放心了吧?”看着寒江关送过来的关印文书,窦仙童满眼含笑,薛丁山点点头,心里却还是觉得不安。
“婚礼一切事宜都准备好了,你就安安心心当个新郎倌吧。”虽然心里给自己做了一百遍建设,可到了这一刻,仍忍不住的叹息,再大度的女人也无法真的高高兴兴祝福自己的丈夫和别人洞房花烛,只是有些女人选择忍,有些女人选择闹,而窦仙童,不想闹也不想忍,只有叹息了。
“仙童。”薛丁山叫她的名字,却不知该说什么,他注定不是个好男人,做不到从一而终,嫁给他,无论仙童还是梨花都是委屈的。
“没关系相公,只要你心里有我,有一个位置永远属于我就够了。”窦仙童是个聪明姑娘,有些事强求不来就不去强求,有时候退一步,反而得到更多。
“仙童,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爱你,和爱梨花一样多。”虽然他与仙童相识不如和梨花相识那样久,可感情却一样深,他与梨花之间的感情,是青梅竹马,相濡以沫,他和仙童之间的感情,却是在一次一次生死中磨砺过来的,他只有一颗心,完完全全的分成两份,或许这样说对梨花和仙童都不公平,可他不想欺骗别人也欺骗自己,他的一颗心分成对等的两份,一份给仙童,一份是梨花。
“这就够了。”仙童靠在自己的丈夫怀里,今天是最后一天独自拥有他了,过了今天,他就不在是她一个人的了,可是有他这句话,以后漫漫人生路,与别人共侍一夫,寂寂长夜独守空房,她都不会觉得冷了。
对女人来说,成亲无疑是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天,尤其可以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而樊梨花成亲了,嫁的人也是自己喜欢的,却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她无法忘记父亲和兄长,更无法忘记寒江关那满地鲜血。
父兄身亡,她本没心情成亲,偏偏唐军对寒江关的事不了解,一早就把婚礼该做的都准备好,薛仁贵夫妻特意赶过来,就为主持这场婚礼,面对热情的唐军,她什么都说不出口,难道告诉他们父亲死了,就在献关投降的前夕吗?原本对献关投降一事,樊家父子三人态度很强硬,为什么他们一死,献关就如此轻而易举?这样一来,别人不想闲话也不可能,所以母亲告诉她,先不要把父兄身死的事说出来,待到成亲之后再慢慢解释。
再坚强自立的女孩子,对于这种事都没了主意,所以樊梨花听了母亲的话,没有一开始把事情讲清楚,以致于错过了最好的解释时间,也让她和丁山的婚姻一波三折。
☆、商人的话和男人的心
就算薛丁山和樊梨花之间的感情再美好,再让人疼惜,可今天他们成亲了,有一个女人的心情却注定低落,金莲和若素一早便去陪着仙童,即使什么都不说,什么不做,也好过让她一个胡思乱想,丁山早早便回房了,推开门便看到梨花一身红装,蒙着红盖头安静的坐在那里。
远远看着眼前这一幕,曾经多少次想像过这个场景,她嫁他为妻,她的名字前会冠上他的姓氏,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只是不知为何,薛丁山总觉得气氛有些诡异,新婚之夜满屋红霞翻飞,原本喜庆热闹的气氛,却莫名让人感觉到一种压抑。
“梨花,我……”薛丁山以为撩开盖头会看到一张娇美如花的脸,可事实却是,映入他眼帘的那张脸,梨花带雨,不知为何,梨花一直在流泪,而且眼神悲凉,看着就让人心碎。
“梨花你怎么了?”薛丁山慌了。
“丁山,我……”梨花很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原以为得知薛丁山娶妻,她的心已是这世上最痛的寂灭,却原来还没遇着更痛的。
看着薛丁山的脸,这个男人是她一生都想依靠着的,无论他有多少女人,无论他的心分成多少份,能让她樊梨花甘心依靠的也只有一个他,此时此刻,多想扑到他怀里好好哭一场,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他,可是行吗?现在是时候吗?
“梨花,你知道的,我最怕你哭了,别哭,不要哭,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仙童……”什么情况都不了解的薛丁山,所能想到梨花伤心的理由只有一个,那便是仙童,他再聪明也是一个人,并不会未卜先知,也不能洞察别人的内心,他看不出梨花真心伤心的理由。
看着他脸上的焦急,听着他蹩脚的解释,樊梨花心里一动,这个人终究是爱她的吧,即使他先娶了别人,即使他没能做到终其一生只爱她一个的承诺,那也是爱她的吧。
他向来不会说话,却在惹她生气时会笨拙的解释,就如此刻,他明显误会她哭的原因,聪明人都知道这个时候最不该的就是开口解释,然而他开口了,不是因为他不够聪明,只是因为他慌了。
够了,樊梨花告诉自己这就够了,不要去强求太多,不要去强求做他生命中唯一的女人,师傅常常告诉她,退一步海阔天空,如今她退这一步,以后天空海阔,总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