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看不起的,你别忘了你大伯没儿子,可你有哥哥,你大伯除了你,最宠的就是你哥哥,大房家的东西早晚都会我们四房的,你着什么急啊,非要跟那丫头上杠上线。瞧这脸都肿起来了。”
说完,她对着门口喝了一声,“冰块呢,怎么还没拿来。”
“来了,来了,夫人,冰块!”
陈文媛拿了几块冰块用布包好后,往阮红玉的脸上揉。
“妈,轻点,疼!”
“忍着点!不揉散了,你晚上都睡不好。你呀,一点不像你哥哥,但凡你有你哥哥十分之一的性子,哪还会被欺负!”
陈文媛最大的运气就是生了一个好儿子,不像亲爸阮天吉,像大伯阮天启,不仅模样像,连性子都像,年纪轻轻就在阮家军里建功立业了,是精英中的精英,比起二房三房的几个儿子更为出色,因阮天启从小将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导的关系,两人感情十分深厚,胜似亲生父子,很多人都传言,日后阮家的当家人就是她这儿子。
所以,陈文媛对于这个儿子寄予了厚望,就指望着他日后成了阮家的当家人后,四房跟着扬眉吐气。
不过阮红叶对这个哥哥颇有微词。
“什么哥哥,她是我哥哥吗,她是阮红玉的哥哥。”
“傻丫头胡说什么,那是你亲哥哥。”
“亲哥哥又怎么样,阮红玉欺负我的时候,他帮过我吗,每次都是偏向她。”
想起这个她就来气,亲爹是指望不上了,但哥哥是歹竹出了个好笋,说有多优秀就有多优秀,但他不搭理她啊,每次见面不是叫她循规蹈矩,就是要她少出去惹是生非,她要是哼唧两句,他就给脸色看,记得五岁的时候她弄坏了阮红叶的一把玩具枪,被他狠狠打了一顿屁股,大伯都没说什么,他却动手了,这还是亲哥吗。
反正除了亲爹和阮红叶,她顶顶讨厌的就是这个哥哥。
“你大哥只是为人有些严苛,但对你是好的,你每年生日,他哪次不是早早为你准备好了礼物?”
“他是顺便买的,只是因为我和阮红叶的生日相近,就差了三天!你没看到礼物都是一模一样的吗,都是阮红叶喜欢的。去年是枪套,你还说怎么没事送个枪套,我又不玩枪,那是阮红叶喜欢的。前年是马鞍……那是阮红叶喜欢骑马,小时候就更不提了,最可恶的是16岁那年,送我搏击大赛的票子,送了也就罢了,可是我问过,阮红叶是vip包房的头等座,我是二等的。这是亲哥吗。要不是你说她是我哥哥,我还以为是大伯母身体不好,没法养孩子,交给你养的。”
“你这丫头,怎么可以这么编派你哥哥,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就你这样还怎么将寒熙抢过来。”
她梗着脖子吼道:“我说的都是事实!还有这和寒熙有什么关系?”
一吼就扯到了脸皮子,疼得哇哇叫。
陈文媛心疼死了,忙不迭安抚:“好好好,不说你哥哥了,说其他的。今天穿的这么好看不就是去见寒熙的,你见到没有?”
她咬着嘴唇愤恨地摇了摇头,“我去了寒熙宿舍,按了好久门铃都没人应,听他的士官说他去食堂吃饭了,说什么食堂的菜好吃,我就去了,谁知道遇到个丑八怪弄脏了我的衣服……”
陈文媛一听,顿时来气了,狠狠戳向她的额头,“蠢货,要紧和人吵架,把最重要的事忘了,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笨丫头。”
“我有去啊,是他不在!”
“你用不用脑子?像他那样的身份,怎么会去公共用的食堂,要吃饭,宿舍里叫餐就好了,就算非要去吃食堂的饭,不会让士官去打饭?分明就是故意支开你。”陈文媛眼里闪过一片精明之色,又往女儿脑门上戳了戳,“他不在自己的宿舍,你怎么不去阮红叶的宿舍找。士官不管到哪都是要跟着少将的,那士官却没跟着,将你支开,为了什么?说明寒熙就在那丫头的宿舍里,搞不好还过了一夜。”
“你说他们俩……已经……”她猛地站起身摇头,“不会的,寒熙是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也是男人,更何况他们两人订婚那么久了,寒家的老爷子几次催婚,要不是寒熙和那丫头要读军校,婚礼早就办了,这在军校每天早也见,晚也见,都是年轻人,*说着就着。”
听闻,阮红玉眼里尽是浓浓的嫉妒,涂着丁香色的指甲狠狠地扭着裙摆。
她喜欢寒熙,从小就喜欢,可寒家老爷子看中的是阮红叶,早早就订下了这门亲事,但她觉得订下婚事的时候阮红叶才刚出生,有什么看中不看中的,完全是因为她是阮天启的女儿,如果她也是大伯的女儿,那么寒熙的未婚妻就会是她。
“寒熙肯定是被她勾引的,不要脸!”
“不要脸那也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你能怎么样!?”
“我……”她涨红了脸,扭着裙摆的手就快将裙摆扯破了。
“所以我说你笨,谁都知道那丫头是寒熙的未婚妻,就是两人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有什么要紧的,恐怕寒家还乐见其成呢,就想那丫头赶紧生下曾孙。这寒家什么都好,就是男丁少,这一代也就两个孙子,一个是寒熙,一个是寒烈,寒烈是指望不上了,成天追求艺术,与油墨画笔为伍,寒熙呢,他是会继承寒家家业的人,他的儿子更是下一代的寒家当家人,这要是让那丫头生下了孩子,你说你还有什么希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