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当朝太子。
“老夫也算见惯朝堂起伏,但还从未见过如此圣恩眷顾之人。”
老侍郎的话犹在耳畔回响。
“别的不说,皇后娘娘特意索要图纸,送来几车琉璃,卧室的家具更是皆用金丝楠。”
“为了一个义弟,这花的诸多心思,就足以让老夫汗颜。”
所以对于徐穆的一番“强词夺理”,自己虽心知肚明,却也乐得装傻。
许是见咱家相当“配合”,徐榜眼也透露出了一点“密事”。
“不瞒公公,在下此来却不是为了符家,而是为了海上的宝藏。”
“宝藏?”
“公公想必早有耳闻,穆在阳江县已挖出一处宝藏。”
“不错。”
“这批宝藏更是价值连城。能否顺利取宝,就看公公的手段了。”
张睿双眼发亮,“编修有何高见?”
徐穆笑得温和,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
“公公总督两广,对地方官员的作风想必知之甚详。若是消息为他们所知,只怕想方设法捞上一笔。”
张睿眼神微眯。
“所以,就劳烦公公下令,派水师出海,抓捕此番逃逸的符氏余党。”
徐穆压低声音,“公公请想,广东已挖出两处宝藏,出海违反法度,但能折合的真金白银可不是作假。”
徐穆声音低沉,取出吏部公文,“听闻都督现住旧市舶公馆。”徐穆眉眼弯弯,笑得深意,“永乐年间,天子招谕诸番,贡献毕至,奇货重宝,充斥城南水滨,而现如今国库吃紧。”
暗示到此处,不用再往下说,张公公已然笑眯了眼睛,“编修高见。三日后,自有人来接应编修。讨贼水师上下,皆听编修号令。”
两人相顾拱手施礼,一切尽在不言中。
吐完之后,左右好说歹说,终于让无力固执的徐穆回房安歇。
兵士送完徐穆,敲开一间大室,对着上官嘀咕道:“指挥,这大海茫茫,上哪儿去抓几个逃逸的叛党,若是船翻了,溺死在海里,我等岂不是白跑一趟。”
杨指挥叹了口气,“总督下令,总不能不干呀。这位主儿可说,咱们跟着这位爷儿跑一趟,若是人家高兴,指头缝里漏一点儿,弟兄们两月军饷就不愁了。”
“啊?”兵士瞪大眼睛,显然有些接受不能。
第二日,睡了一宿的徐榜眼总算恢复了些许体力。
扶着叩开指挥的门,“敢问指挥,海岛可近?”
杨咏沉吟片刻,还是直白问道:“敢问编修,说海岛有宝藏,究竟有何依凭?”
先时,东平港的宝藏出土,可是让附近水军好生眼红。
总督言寻得那处宝藏,此人为首功,加之总督肯帮忙遮掩,杨咏这才调集了自己能调动的十艘官船出海。
可这一趟,却是连海图都没有。
茫茫大海,海岛海礁众多,就算东北方向的确有无数海岛,找到不知沉在哪儿的宝藏,和大海捞针有何区别。
眼见林咏脸色越来越黑,徐穆笑了,“指挥可记得临开船时,江浙士舶司送来一个人。”
林咏不解,“那不是说是编修的家人么?”
“指挥一观便知。”
林咏来到下舱,发现门口站着两个身宽体胖的宦官,就觉得不对。
进得窄小的舱室,待穿着一身深色短衣的“家人”一抬头,林咏顿时吓了一跳。
高鼻深目,绿瞳虬须。
这这这……
这是妖怪?!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徐穆眼角抽动,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就算广东贫乏,郑老爷子去世不过一甲子,广东离福建那么近,难不成从小就没听长辈们说起那些个奇闻异事?
上元节的时候,还在茶馆听江浙百姓打赌,摆摊的番商出自琉球还是暹罗,怎么到了广东,就变成“妖怪”了……
徐穆神情严肃,经济发展程度和百姓见识几乎成正比。
若是连将官都如此见识浅薄,哪天若有外国船只靠岸,水师难不成会不战而退?
下一秒,徐穆就知自己多虑。
一旁的士兵大抵也与林咏有些过硬交情,见到自家上官在“金主”面前如此丢脸,打诨道:“指挥昨天夜里没睡好,脑子还有点不清醒呢,大人别见怪,别见怪哈。属下去叫人给大人和这位家人准备点吃食,大人稍坐,大人稍坐。”
士兵脸要笑僵,且说且退,林咏刚要反驳,士兵又狠狠瞪了回去,林咏只得随他架着,退出舱门。
屋内,绿瞳“家人”小心翼翼地瞅了徐穆两眼,低声道:“大人,现在到哪里了?”
徐穆瞅着绿瞳现在哆哆嗦嗦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先时被吏目扣留,还在牢狱里大放厥词,说什么等自家舰队找到这里,定要你们好看!
这是亵渎神灵的行为!神灵会诅咒你们!
待马府来人一盘查,徐穆乐了,舰队首领叫哥伦布!
哥伦布四次横渡大西洋,占领美洲大陆。
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