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如何处置?”
人都有亲疏之分,毕竟是亲弟,皇后娘娘未必会坐视不管。
弘治帝一愣。
忽然一个中官弯腰进殿,“陛下,张公公命小的送来皇后娘娘的亲笔书信。”
“呈上来。”
苗永心底一沉,只怕是皇后娘娘的求情书。
到底是名义上的“亲弟”,不能不顾。
但见帝王先是眉头紧锁,却旋即舒展,最后悦而展颜。
苗永顿觉稀奇。
“大伴,你看看吧。”
“这……老奴”
“无妨。”
“是。”
信上,寥寥数语,却是杀意四溢,怒意滔天。
“臣妾请罪,管教无方,以致酿成大祸。
但念及其乃血脉至亲,请陛下开恩。
若为主谋,臣妾请先入诏狱,待事情水落石出,押送午门,凌迟处死,以正法度。
若为从犯,臣妾请押送午门,斩首示众。
若不知情,臣妾请废为庶民,终身受刑诏狱,遇赦不赦,至死方休。
臣妾自命族中,开宗祠,除其名,刻其事成碑立祠堂,供后人警醒……”
苗永一看,心思转过几圈。不得不承认,皇后娘娘实在懂陛下心思。
寿宁侯,陛下若真想要他性命,谁也拦不住。
皇后娘娘的态度,才是陛下最终处置的关键。
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尊位,是寿宁侯张狂的资本。
若说他谋害太子殿下的性命,只怕谁都不信。
最有可能,被他人利用,既然不知情,那么废为庶民,终身受刑诏狱,便足以平息陛下怒火。
看似将寿宁侯逼入死地,实则为他争得一线生机。
“朕记得寿宁侯嫡妻快要生产了吧。”
苗永躬身,“回陛下,正是。”
“大伴,你走一趟。送她入昌国公府。以防万一,给她下点药,别弄得一尸两命。好好的母子,不用为那畜生陪葬。”
“是。”
“通知牟斌、赵政,先查抄侯府,将寿宁侯押入诏狱,牟斌亲自审问。”
“是。”
寿宁侯府。
小丫头低声朝蓝亭耳旁说了几句。
蓝亭陡然变了脸色。
“看清楚了?”
“回嬷嬷话,不只奴婢,那日半夜出恭的庞福也看见了。”
戏水阁底下,居然有数箱来历不明的金银财宝。
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婉月,你在这儿守着夫人午睡,小桃,你来领路。”
正走到侧院,眼见锦衣卫、东厂番子恶煞一般,持刀弄棍,涌进侯府。
小桃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蓝亭是伺候在宫中的老人,很有几分胆识。
眼见为首的人中,竟有乾清宫的苗大伴,仗着自己好歹曾在太皇太后跟前侍奉,有些脸面,便上前探个口风。
“大伴,这是……”
“是蓝亭姑姑呀,皇上有令,寿宁侯之罪,罪不及女眷。恩准宁氏入昌国公府暂避。宁氏正怀着身孕,为免动了胎气,一尸两命,就请姑姑费心了。”
聪明人,一点就透。
匆匆忙忙回了内院,眼见众人还无所觉,立即入宁氏内室,指挥着家丁丫头将宁氏连人带榻装上马车,匆匆从侧门出来。
门口锦衣卫拦住家丁丫鬟,朝马车内挥了挥手,立时,一股迷烟升起。
随即,让一个番子驾车,往昌国公府去。
只一门之隔,便没了自由之身。
丫鬟们跪地低声哭泣,福祸难料,前路不知。
第20章 第二十章
正在梦里守着金山的寿宁侯被人用冷水泼醒,随即大锁加身,被一名东厂番子用铁链拽着,跌跌撞撞地拖着向前。
瞥见院门口成箱的金银财宝,依旧难以置信自己居然因为贪财大祸临头。
“住手!本侯要见皇后!”
“本侯要见皇后!”
凄厉的嘶吼声不绝,一东厂番子不耐,直接捡起地上的一条破布,堵住寿宁侯的嘴。
“我说侯爷,省省力气吧。害太子殿下得了天花,皇后娘娘只怕剁了您的心都有了。有这个力气,不如省下来,到牢里吃顿断头饭。”
番子面露轻蔑。
谋害当朝太子,十恶不赦。
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寿宁侯瞪大了双眼,直觉自己被人害了。
然而支支吾吾半天,嘴里破布的恶心味倒愈发明晰,可却无法开口。
建昌伯府
接过收回牙牌,在府中闭门思过,无召不得进宫的圣旨,建昌伯满脸苦涩,本想瘫坐地上,瞥见身边严肃冷硬的嬷嬷,下意识挺直身板。
“儿啊,快想想办法,救救你哥。”
金氏被人搀扶着,颤颤巍巍地进门。
“哥怎么样了?”
“那群天杀的,把鹤龄的府第抄了,鹤龄被押进北镇抚司了……呜呜呜呜”
“救?呵呵。你让我拿什么救?”
建昌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