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种种,已不能作为这里的约束!”
“尊上,你,你这是在说什么?”听此一番陈述,封阵只觉心中不安。
“眼下形式一目了然。虽然我不知你二人来此,为何还能安然无恙。但想必也有所察觉,你二人此刻是性命攸关,生死相连。我与魅影同样如此,同生共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水灵烟颤声道:“你的意思是,你已经,亡了?”
封屠裂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确切的说,是三界当中,已不再有我的存在。”
哐当!
手中铁棍顿时滑落,她二人误打误撞来此神秘之境,又误打误撞遇见了消失多年的封屠裂。此刻,又得知他早已不在人世,却仍尚存肉身在此,千头万绪一筹莫展,惊诧,茫然,不解,痛心,只能呆楞在原地,双腿酸软无力。好在封阵在身后扶了她一把,这才不至于瘫倒在地。
她二人狼狈窘境,魅影一收眼底,对此让人难以理解之事,只淡然一笑,“两个毛头小儿。这就被吓破了胆,以后的路还长远着呢。”
封屠裂心道:“男人的事,女人休要插手过问,去做饭去!”
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咽下,“娘子,夜幕将近,客人早已饥肠辘辘,不妨这就备些酒食,你我四人也好把酒畅谈,叙旧一番。”
第107章 凑合着给
男人与女人,同样两眼一口,一头两手双足,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物种。男人天生好面,女人贪慕虚荣。男人善武,女人善妒。男人向来有一说一,女人偏要心口不一。
除去妖的名头,在这虚无之境中,做个凡间老百姓已经实属不易,奇奇怪怪的规矩大到一箩筐。成日里竭力融入市井,对平素吆五喝六山呼海啸的魅影来说,已是倍感疲乏劳心伤神。现下,还要学着为人妻所应尽的本份?
眼前这个曾经的死对头,往日里有想过千般手段将他碎尸万段,以报妖界昔日耻辱。但阴差阳错与他生死相依,再深的怨念与嫌隙,此刻却化为一腔愤懑,用犀利眼光狠狠剐了封屠裂一眼,“哼”的一声扭头出了门外。
做凡人着实累,却因此而悟出了一个千古真理:日子将就着过,面子凑合着给!
封屠裂笑呵呵看着魅影去了伙房,回头向水灵烟二人挑眉张扬。水灵烟与封阵却无甚心思,顿时瘫坐一堆,仍旧是一头雾水,连连摇头叹气,唏嘘不已。
等到日头再不露脸,魅影才端着最后一盘青菜回到了桌前,“累死老娘了!”
圆桌之上四个装盘,盘中物黑黢黢灰秋秋的,扫视一圈后,封屠裂热情招呼道:“别愣着了,尝尝你······你舅母的手艺!”
水灵烟与封阵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艰难咽了咽口水,便颤悠悠拾起筷子,对着桌面略一端详,朝着唯一的正常菜色伸去。可筷尖放触到菜上,指尖却传来极为坚硬的触感,像是触到了铜墙铁壁一般。
余光里瞥见封屠裂满怀期待的神情,她只好抖了抖眼角,夹起一颗后,又颤悠悠挪回了身前。
水灵烟对着筷尖钢铁心道:“此妖女如此歹毒,就算不会中毒,吃了它也要噎死了罢!”
如此一想,便筷尖直转,将那块钢铁落进了封阵面前的碗中,却见刹那间封阵做出了与她同样的举动。
“你先吃。”
“你先吃。”
封屠裂见状,干干笑了一声,刚想说“味道还不赖”,只听身旁魅影将筷子朝地上一摔,起身向他尖声咆哮道:“亏了老娘辛辛苦苦下厨,结果是喂了狼了!老娘问你,很难吃么?”
封屠裂哪敢再安心坐着,连忙拥上前安慰道:“娘子息怒,娘子息怒。此佳肴美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尝?是她二人不懂得欣赏······”
水灵烟心想:“此话倒也不假,人间确实难得几回尝。”
但场面已然失和,更要紧的是此妖女饭菜实在不堪入口,也不知这些年来封屠裂是如何熬过来的,生活真是不易,不易。
趁着他二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扭捏作态之际,与封阵使了个颜色,便蹑手蹑脚溜出了门外。
溜出了院外,夜色初升,周遭静谧,掌心温热。二人手心连着手心,并肩站在路口一时陷入沉默。
不知是谁的饥肠辘辘,蓦地作了一声响。封阵清了清嗓,道:“此间荒天野地,与其被动授之与人,不如亲历猎只野兔。”
水灵烟面向他摇了摇头,“不可。”
封阵惊奇,“为何不可?难不成,你愿意回去吞那邪祟妖物?”
“那倒不是。”见他微微蹙眉不解,又道:“你想,若是猎只公兔,那留守母兔定会伤心落泪随之而去。若是猎只母兔,此间阴阳相偕,也定不会再留存于世。”
“那便猎他一双,两全其美。”
水灵烟戳了戳他的胸口,笑道:“你虽为魔,但心怎地如此黑?”
她自觉并未用上许多力道,只是以手指轻轻点了点,封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