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道须不出意外地坐牢了。
他和安菡离婚,冉采儿跟着安菡。
家大业大十载,仅余了一套房,还是郊区的,五十坪。
南翼将冉采儿开除学籍,再不录用。母女流离失所,不知何去何从。
果真应了那句老话:屋檐水,滴滴打,终有恶果吃。
不过这倒没有影响林悻,他直接搬到了白德意家。
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林悻毫无愧疚感的吃着。
终于迎来了中考日。
阴雨绵绵。
林悻进去了,又出来。
进去了,又出来。
他不紧张,反而很轻松。
三天,考完了。
迎来的是林悻暑假的生活。
他压抑了六七个月的读书生活总算被解放了!仰天大吼一声:释放了!
当天晚上和胡燃去了海翎。
林悻内心是欢脱的,进了海翎熟门熟路的找到了以前常去的酒吧,和胡燃侃大山喝酒唱歌闹成一团。
两人迷瞪着眼睛摸黑回家,路上。
林悻说:“燃瓜,我他妈终于初中毕业了!”
胡燃和他头挨着头,大着嘴巴说:“呆瓜,我俩总算有毕业证书了!”
林悻哈哈大笑,指着胡燃的鼻子,身形摇摇晃晃地说:“我不和你混社会了,我不跟山哥了。我要和白烽汶一起学习!”
胡燃看得直乐悠:“真的啊?真要当好好学生啦?”
林悻点头,打了声响嗝儿,一股酒味熏得胡燃直皱眉:“我都和他说好了,以后都陪着他。”
胡燃冷哼哼的说:“瞧你那小人得志样儿,丑逼。以后被甩了有你好看的!”
林悻大吼:“才不会,他说了给我机会的!”
胡燃摸着他那光滑的头拍了拍:“傻逼!”
宿醉的后果难以想象,林悻的头痛得快要炸开,一看时间十点。解开屏幕没有白烽汶的消息,倒是有温珂和胡燃的。
林悻有点失落。
白烽汶从来不会找他,更别说发短信打电话了,而且从他被泼硫酸后,也就只亲了他一两次。
林悻很苦逼。
算了,管他妈的。他从床上蹭起身,摸摸自己光亮的头,自己住他家呢!先来先得,就算排队,也是从第一个排起不是么?机会大着呢!
在等成绩下来之前,林悻在家跟着芬姨学做菜。每天中午晚上送到白烽汶的教室里面去,引来白烽汶班上的同学好大一片惊呼,纷纷想要这样的弟弟。
林悻做饭有种天生熟稔的感觉,像是种天赋。
做饭的花样比女生还多。
开始的一两天饭菜实在一般,可越到后面,花样越多还不重复,味道也在直线上升。
白德意有次也闻到过,笑称:“小悻啊,你不去新东方可惜了。”
林悻带些涩意,“我高中想在南翼。”
白德意笑笑也不说话。
两周过去,成绩下来了。
不出意料的,林悻通过几个月没日没夜的拼命,考到了七十五名,直接保送南翼高中。
那天晚上,他自己掏钱去超市买了一车子的菜,回去做饭备料。芬姨在一旁给他打下手。
芬姨老说:“林悻是个女孩儿就好了,这么贤惠又乖巧,长大了嫁给大少爷。”
林悻笑笑没说什么。
他是知道的,白德意的家庭并非那么简单。
一个电话就能把存活了十多年的集团完全压垮,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公司能拥有的权利。
“好吃。”白烽汶淡淡的评价道。
他们吃惯了芬姨做的饭菜,吃到林悻做的,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林悻就等这句话。
几个人吃完饭后,林悻主动收拾碗筷却被芬姨抢了过去,林悻也没说什么,到白烽汶旁边坐下。
他适时开口,“白叔叔,暑假可以帮我找份工作么?”
白烽汶冷冷的盯了过来,他皱眉问道:“工作什么?”
白德意也插嘴:“你才十六岁,找什么工作啊?”
林悻抿抿嘴,说:“我要赚点零花钱。”神情有点尴尬,毕竟收童工的只占少数。
白烽汶从来没有观察过林悻的穿着和鞋子,面前这个张着大眼睛的男孩面色白皙,嘴唇红润,即便是光头也显得那么清隽。只是身上的衣服看起来有些灰色,袜子破了几个洞都还在穿,一双鞋子被洗了很多次也永远不换,他想,自己疏忽了太多。
白德意听这话就决定不管了,那是白烽汶的兄弟,又不是他的。
果然,白烽汶淡淡的说:“期末完了给你买衣服。没钱找我拿。”
语气强烈,引得林悻有些不满:“我自己的生活凭什么要你来管?”
虽然身居他的家里,可他也想尽自己所能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而不是蹭吃蹭喝。他想一辈子跟着白烽汶,但是不想一辈子都找白烽汶拿钱。
性质完全不一样。
白烽汶沉下了脸,心里有种被拒绝的不适感,也有种掌控不了的限制感。
林悻中考考完第一个不是给他打电话,而是胡燃。第一个不是陪他吃饭,而是和胡燃。可以当着他的面和胡燃温珂“打情骂俏”,丝毫不在意他的情绪。
白烽汶想,林悻说喜欢也是假的吧。
这是两人的第一次冷战。
林悻想的没有白烽汶这么复杂,他就是觉得不能寄人篱下,想要为白烽汶做些什么。于是在白烽汶考完试的第一时刻,他厚着脸皮去找了白烽汶,“少爷,我得和你谈谈。”
白烽汶高傲的没理他,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