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带着隐忧,向着王谢的方向准确走来:“少爷。”
“燕华?到这里坐。”王谢连忙起身。
老头儿眼前一亮,噌地扑上去:“小伙子啊,老夫给你赔不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见怪了,就让这位谢少爷看诊罢……”
燕华猝不及防,双手和衣袖被他一下子抓住,吓得抖了一抖,听着老头儿的哀求,为难地道:“燕华并不妨事,可是少爷的事情不是燕华能做主的……少爷?”
“我在。”
“燕华没事,少爷,还没有消气么?还是……有什么其他考量?”
这求情的话王谢一听就明白:“我只怕你难受,你真的没有事?”
“少爷不是刚刚已经检查过了,燕华当真无事。这位老人家也不容易,少爷,他已经赔过礼了。”
王谢心里想,知道你身体没事,我就是要让他欠你一个情。
燕华并没睡着,惊魂甫定之后忍不住一遍遍回味自己下午的举动,他确实吓得够呛,直到抱住王谢以后,才觉得安心,自家人知自家事,他从未有过如此担惊受怕失而复得的感觉,心里默默将“阿小”两个字念了又念,自己可不可以对少爷……有一点期望?
王谢拿衣服的时候他就清醒了,躺一阵,等头不那么疼,他便想去找王谢,听到模模糊糊的对话,辨认出是王谢和刚才那人的声音,走近了听,原来那人也是来求医,但王谢只是不准。
一方面听老人家知错愿改,而且又确实有难处,另一方面又觉得少爷必然有分寸,自己不应该过去打扰。
燕华在讲情与不讲情之间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掀开了帘子。
他并非东郭先生,不知好歹去救一只中山狼,觉得谁可怜就帮着说话,只试探问了一句。如果王谢的答话中暗示了其他原因,那么燕华会毫不犹豫站在王谢这边。
一听只是为了给自己出气,燕华便试着求了一句情。
岂知王谢就等着他这句话,对着他道:“好,那我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一页暂且揭过去。燕华你坐,我去给你倒杯清茶来,手边壶里的都是苦茶——老先生,还不放手,想攥到什么时候?”
“啊?好好好,谢谢小伙子啊。”老头儿连忙打躬作揖,又想起燕华目不能视,赶紧说,“我给你行礼了,谢少爷可以作证。”
燕华微微一笑:“不必客气。少爷,我先回后面去?”
“不用了,天也晚了,准备回家罢。”
王谢说着,将一个大包交给老头儿,“老先生,您的东西全在里面……”话音未落,外面脚步声杂乱,紧接着就跑进来一个小小子,大叫:“谢少爷——快回家看看吧,家里出事了,你赢来的小先生快不行了!”
第三十章血光之灾
——什么?
王谢燕华两人齐齐吃了一惊。
王谢忙问:“多谢这位小兄弟报信,他怎么了?”
“就在你家门口,他被人打了闷棍,流了老多血,一地都是!”那小小子看见茶壶,咚咚灌了两口水,又“哇”地吐了:“好苦!”
王谢闻言也顾不上老头儿了,道:“我马上回去。燕华……”
“少爷先走,燕华记得路,可以自己走。”
“不不,我不放心,这里离康安堂近,我去叫鼎新或者小吴一会过来送你。”王谢不管别人怎么看,大大方方走过去抱了他一下,“别急,容翔不会有事,就算有事,我也担得起——老先生,家里出事,有什么情况明天再说。”
“谢少爷,老夫可以帮忙!”老头儿赶紧说。
王谢不假思索:“那好,我先走一步,您送燕华回家。要是再吓着燕华一次……”拖长了话音,只留下一个温和的笑容。
他知道,经过自己下午的举动,老头儿又是有事相求,还承了燕华的情,不会将燕华怎么样,可是老者毛毛躁躁,难保不惊到燕华,所以敲打一下。
他跟着老人没有深仇大恨,现在气也消了,燕华也求情了,老人也道过歉了,自然就不摆那些架子,可是下午在院子里的时候,表现的太……不一般,所以这个笑意在老头儿眼里就有了更深一层含义,连忙拍着胸口说:“绝对没有问题,我背着他,绝对比你快。”
王谢暗自决定要拣一本功法练练轻功,燕华在别人身上,他怎么可能放心:“老先生还是找一辆车子来更好。”
“好,老夫马上去。”
王谢从柜上直接抓了些药,又拿出些零钱谢了来报信的小小子,这才往家里走。
还没到家,就看见自家巷口零零落落站着几个人,离近了发现墙上地上都有一大滩酱红色血污以及星星点点的血痕,路边还用草帘子盖着件什么东西。
王谢心里一紧,这些血着实不少,而且痕迹上看,不是流出来的,倒像是喷出来的,伤口不定多深才能伤到大血管,大血管一旦破裂,短短一炷香时间人就没救了,看来裴回凶多吉少……顺着蜿蜒血迹,目光落在颤动的草帘子上,微微一凝。
有人认识他,赶紧招呼:“谢少爷,你赢来的小先生在这里,快过来看看!”却是邻居李大伯。
王谢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还没到近前,门里就急匆匆转出一个人来,小脸青白,额头几道擦伤,挂着冷汗,捂着一只手臂,一见他就忍痛扯出笑容:“重芳大哥,这么早就回来了?刚才出了点事……”说话间身体就晃了两晃。
王谢一伸手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