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身,对着程海明平静地问,“魏总那边协调好了吗?”
程海明恭恭敬敬地答,“魏总已经答应了,按我们定的日子,明天上午过去签合同。”
我走到办公桌前,露出了一丝久违的微笑,“好,你去忙吧。”
春寒仍未褪去,我的心却终于有了夏天的温度。
第二天上午,我穿着一套阿玛尼春季新款西装,带着程海明,坐上捷豹,前往魏总的xy游戏公司总部。
在路上,程海明小心翼翼问,“黄律师,您以前接的最小的案子都要几千万的标的额,怎么现在愿意为了一年区区几十万当xy游戏公司的常年法律顾问?”
我看了看程海明这张年轻的脸,跟许魏洲真是有几分神似。我冷静地回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程海明很识趣,不再多嘴。
经过这些年的历练,我早已经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程海明也对我这张老好人脸有了免疫力。他也早已懂得,我笑,不代表我高兴,我板着张脸,不代表我生气。在我们律师这个行业,见人就要说人话,办人事,见鬼就要说鬼话,办鬼事。
车子平稳地驶到xy游戏公司总部,办公室汪经理把我和程海明引入魏总的办公室。
魏总是这个公司的总裁,一人独揽大权,典型的家族企业。
我和魏总寒暄了几句,就把法律顾问聘用合同签了。
魏总很高兴,像捡了个金元宝一样。
哼,用这么点小钱就把我请来,确实是天下掉了一个馅饼砸到了他头上。
魏总很重视我,就让秘书把几个在公司办公的部门经理叫来和我见个面,打个招呼。
宽敞的会议室里,立即列队站立了好几个西装革履的中高层领导。
魏总领着我走进会议室时,我立刻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电流想要把我刺穿。我松了松肩膀,大模大样地跟在魏总身旁。
魏总首先简单又隆重地向在场的部门经理介绍我,而后又热情地一一向我介绍他的得力**将。
我逐一与之握手,微笑寒暄。
当魏总走到许魏洲面前时,他客气地介绍,“黄律师,这是我们公司的财务总监许总。”
我假装不认识许魏洲,也不顾他有些惊愕的神态和故作镇定的表情,像与其他人交际那样,与许魏洲握手,寒暄。只不过,我握手的力道很大,将许魏洲有些颤抖的右手硬生生攥出红晕。
魏总以老油条的作风对许魏洲说,“许总,以后你要多跟黄律师交流。黄律师号称黄三狼,刑辩狼,私募狼,上市狼。今后公司运筹上市时,就靠你和黄律师多多沟通了!”
我优雅地从怀里掏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名片递给许魏洲,“许总,以后常联系!我随时恭候。”
许魏洲机械地接过名片,咽咽口水,踌躇地问,“黄……黄律师,今晚有空吗?”
我仍然微笑地看着许魏洲,语气轻松地说,“今晚啊,今晚是我女朋友生日。如果许总不介意的话,欢迎你来我们的y玩。”
许魏洲的眼睫毛不停地颤抖,他好像鼓足了很大的勇气,闷闷地说,“不,不介意。”
我拍拍许魏洲的肩膀,“好,等会我把地址发给你。下班后就过来吧。”
简短的对话后,魏总又拉着我介绍他下一个部门经理。
我用后脑勺的头发都能感知到许魏洲的眼睛定定地盯着我看,包含了愤怒、错愕、期待、关切、深情。
五年的时间,除了对许魏洲的一往情深没变外,我里里外外都变了一个样。而许魏洲,貌似没什么太大变化,除了更沉稳、成熟外,他还是我心中的那个他。
我从xy公司总部一出来,就把早已预定好座位的饭店地址发给许魏洲。
晚上,许魏洲如约到了一栋摩天大厦的顶层酒店,服务员把他引入到包间里。
我坐在椅子上,见到许魏洲进来,并没有起身迎接他,只是随手对着对面的椅子一挥,不经意地说,“坐。”
许魏洲也不说话,闷声闷气地一**坐在椅子上。他看到桌子上摆着红酒,就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冷漠地看了我一眼,一口气把整杯红酒**了。
他满怀期待地看着我,以为我会劝他不要喝这么快,或者祝他生日快乐,或者跟他说几句场面话。
我则默默注视着他,眼神里没有温度,脸上没有表情,就像在注视一团空气一样审视着许魏洲。
许魏洲见我半天不吭声,他拿起红酒瓶,直接对着瓶子咕咚咕咚像喝矿泉水一样把剩下的红酒喝个精光。他觉得这下我该开口说话了。
可是,我仍然不发一言,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依然保持静默。
许魏洲喝酒太猛了,没看我几秒钟,他就开始按头,使劲眨眼睛,努力保持清醒。没有几分钟,他就闭上了眼睛,手耷拉着垂下。
我凑过去,心疼地抚摸他的头发。叹了口气,轻轻地把许魏洲抱在怀里,放到车上,把他带回了我的住处。
夜深人静后,许魏洲吐了好几次,才昏昏沉沉地安稳睡去。
我用温热的湿毛巾极其温柔地擦他的脸和手,然后怀抱着日夜思念的爱人,终于安稳地睡了一觉。
清晨,我就爬起来给许魏洲煮了白粥。
室外的光线暖洋洋地洒在许魏洲立体的脸上,迷得我真想让时间就此静止,安静地享受虚假的温柔和幸福。
上午十点多,许魏洲终于睁开了眼睛。
“醒了?来,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