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毁于一旦,而楼中人死了半数另一半也消失无踪的消息。
另一方面连珠寨周边诡事频发,上上下下也焦头烂额。
是夜,庄里面的几个管事把温亦拽去商谈绛珠之事,烛火亮了大半夜。人散去后,温亦倒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灯影交错中一个黑影靠近,一双手在他的太阳穴轻轻揉压。
温亦睁眼捉住小甲的手,小甲低声道:“你回房睡吧,养足精神才能好好处理明日之事。”
第二天,小甲睁开眼,温亦居然也没起床。小甲蹑手蹑脚下床洗漱,回来时在门口撞见了温医。
温医嘘了一声,带上门把小甲拉到了药房切药材。
温医说,他刚刚给温亦点了自制的安息香,安神助眠的。
小甲说,这名字听上去一点都不吉利。
温医轻笑说,你很想了解温亦吧。
小甲不屑地哼声。
温医自说自话,小甲伸长耳朵怕漏听半句。
温医道,温亦四岁被庄主捡回庄,庄主生性散漫就把温亦丢给涉世未深的二庄主,那时候二庄主还是少庄主。温亦顽劣不堪,庄里的人都管不了他,二庄主就随时把他带身边,出任务也拴着。有一个冬天,二庄主暗访一个地下赌庄,不料被发现了踪迹。二庄主跑了一段路,但是带着一个孩子实在太吃力,二庄主就把温亦埋在雪堆里。
“我不在现场没办法描述现场的场面,我只知道二庄主把温亦抱回来的时候,温亦发着烧说着胡话,额发间还有凝固的血一绺一绺的。”
之后温亦把自己关在房间半月,足足有两年不敢近二庄主身。
小甲听得入迷,温医抬手在他眼前晃了几圈,小甲意识回笼,直问,后来呢?
温医说,后来么,后来温亦缓过来了又变回混世大魔王了。
小甲直道没趣。
温医若无其事道:只不过后来温亦落下了一见血就头疼头晕的的后遗症。
小甲忖思,怪不得当初温亦说要罩着他时,温亦抱他那一下他感觉温亦整个人的重量都快压到他身上了,原来是“晕血”撑不住了。
小甲撺掇温医再说下去之时,温亦本来到了。
“对我有兴趣问我本人就好,何必迂回问他人呢?”温亦道。
温医漫不经心,“看来安息香又调制失败了。”
温亦带小甲轻功落楼顶。
温亦眺望远方,“你想问什么便问,我一个字都不会隐藏。”
小甲说:“绛珠失窃,恐怕会引起武林和朝廷骚动吧。拿着这么个烫手山芋你不怕么?”
温亦似有一瞬失落,道:“我本来想在消息没传开来之前将绛珠送回绛珠楼就没事的。”
“唉,谁知道现在绛珠楼,连环寨都倒霉了,下一个会不会是万象山庄?”
“不会的,我不会让山庄牵扯进来的。虽然暗地里抢夺绛珠的势力消息查得很快,但是它不会把谋夺绛珠的不轨之心传开来。目前也就它,连环寨,万象山庄和绛珠楼知道绛珠失窃之事,它一时不会对万象山庄发难。不过绛珠楼虽然隐退已久,江湖人毕竟都盯着绛珠呢,如今绛珠楼付诸一炬,想来绛珠楼保不住这个秘密了。”
温亦顿了片刻道:“所以明天我要带着绛珠走一趟绛珠楼。”
小甲覆上温亦成拳的手背道:“我不会脱累你的,带上我。”
“好。”
“那我们聊点八卦吧!”小甲瞬间换了脸色,眼底闪烁着“求知欲”,“你们庄主,二庄主没有成亲么,还是没有孩子,为什么你是小少主,难道你们庄遵循的是禅让制?”
温亦敲了小甲脑门一指,小甲撅嘴捂头,又在心底扎温亦小人。
“你以为人人都想当庄主呢!”温亦道,“如果庄主和二庄主有孩子就好了,可惜二位庄主都不曾娶亲,才把烂摊子甩我头上。庄主在庄里做的都是门面活,对外谈判交易宣传,要是哪句说辞不妥了,事儿办岔了,山庄的名声坏了,责任都要庄主一力承担。吃力不讨好!”
温亦一脸向往道:“我还是喜欢接接单子,搜集信息,干暗查司和明探司的活儿。接单子的时候能从客人的要求里探点衍生的消息,暗访某个任务的时候说不定就误打误撞查到别的案子……”
小甲怔怔地看着温亦絮叨,嘴角无意识勾起一抹弧度。
六
绛珠楼已化为一片焦土。
绛珠楼地处雁岭,被郁郁葱葱的参天古木三面环抱,背靠高耸入云的险峰。绛珠楼失火,周遭的林木也遭了殃。
温亦在废墟中勘察蛛丝马迹,小甲在残垣下找了处勉强能站脚的地儿歇息。
温亦越翻眉蹙得越紧,种种迹象让温亦萌生出不敢相信的猜想。
猛然,小甲的方向传来一声惊呼。温亦飞身掠了过去,只见小甲仰躺在地上,一个鹤发童颜,双眼被一条丝带蒙上的白袍老人立在一段残垣之上。
一个眨眼,老人又瞬移到小甲身前。
温亦也扶起小甲护在身后。
小甲窃窃道:“这个老头走路用飘的!是不是练了凌波微步,害我以为见鬼了。”
温亦安慰道:“别怕。”
老人没有开口,顷刻间又换了位置。温亦右手按上佩剑,带着小甲跟了上去。
没离开绛珠楼几步,老人指间弹出一颗钢珠,钢珠射入不远处的草木间。不知有何玄机,温亦将注意力移回老人身处,老人已然没了踪影。温亦和小甲靠近老人消失的地方,一条通往地下的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