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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子脱粒后,剩下的豆秸捆绑,扛进柴杂物间存放,这是很好的柴草,容易燃烧,火势旺盛。
大豆收获后,人和地一起休息,多日后,犬子才将田地翻整。犬子用齿耙掘土,将土块耙碎。犬子选择清早和傍晚劳作,躲避毒辣日头。
傍晚的竹里,农田上都是劳作的人们,犬子参与其中。
庄兰和阿平如常过来西岸玩耍,见犬子在忙碌,庄兰问:
“阿弘兄,你割兔草了吗?”
“还没。”
“我帮你。”
庄兰欢喜地跑到犬子家,跟刘母讨来一个篮子和一把镰刀。刘母说:“千万小心,不要把手割了。”庄兰笑说:“不会,我用过好几次啦。”庄兰拿镰刀,阿平提篮子,两人到河畔採兔草。
庄扬站在二楼,见弟妹又往西岸跑,并不制止,让他们学着干点农活,没什么不好,他们已懂得农人的辛劳。
河畔的野草多,随便摘采,便有一大篮。
“阿平,我们去喂兔子。”
虽然小白兔长大了,没有以前那么可爱,庄兰还是很乐意喂它们。
阿平望向对岸那条进出竹里的土路,一动不动,仿佛没听到庄兰的唤声。
“阿平,你在看什么?”
庄兰朝阿平看的地方望去,不看还好,投去第一眼,庄兰就“啊”的一声,立即抛下了篮子和镰刀,狂奔过木桥,迎上土路。她在路上雀跃,大声叫喊着:“是大兄,大兄回来了!”
前方,驶来三辆华丽的马车,浩浩荡荡行进。庄兰认得长兄和舅父的马车,春时,她便是在路口送他们离去。只是,当时离去的是两辆马车,怎么回来的是三辆呢?
不只庄兰和阿平发现了马车,此时早有人去张家和庄家通报,庄母和庄扬从屋中匆匆出来,在院门迎接。
竹里,只有庄张两家有马车,三辆马车同时出现,早惹得田中耕种的人们驻锄、张望。
第24章 心爱之物
犬子知道庄扬上头还有一位兄长,庄兰常提起,说她的大兄在外经商,她即怕兄长,又很喜欢他。无论是庄平或者庄扬,他们性情都很温和,犬子不免好奇,这位庄扬的兄长,是怎样的一个人。
犬子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华丽的马车,其中一辆,车身彩绘,马饰华美,盖弓帽黑里红表,缀着彩绦。这是辆有帷帐的辎车,车前帘子遮掩,看不见车中乘坐之人。
辎车前面,领头的是一辆没有帷帐,轻快的轺车,车中端正坐着一位中年男子,身穿锦袍,身材壮实,样貌宽厚,显然便是阿离的父亲。就见张家母女围簇在他身边,而阿离更是直扑入怀,用短手臂,抱住父亲滚圆的腰身。
犬子傻傻看着,看着张家人的团聚。
三辆马车中,有两辆轺车,一辆坐着张殷,一辆乘坐的是庄秉。庄秉同样是冠剑的装束,他年纪看着十分年轻,却沉稳。他从车中下来,跪拜在庄母面前。庄母将他搀起。他扫视弟妹,逐一揽抱,庄家孩子感情好,相亲相爱,着实令人羡慕。
这时张殷走了过来,和庄母诉说着什么,庄张两家的人,都看向停在一旁,始终安安静静的辎车。庄母的神色先是惊诧,继而惊喜,执住庄秉的手,激动交谈。庄兰和阿平傻傻站着,显得很茫然,唯有庄扬朝舅父走去,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
犬子站得远,不似其他闲人都围了上去,他观察到庄张两家人的神态,并未听清他们谈话的声音。犬子对辎车中坐着的人,越发感兴趣,会是谁呢?
庄秉在家人和亲戚的拥簇下,步行前往庄家院子,庄秉的轺车后头,紧紧跟随着辎车,辎车的帷幕一直没有打开。
围观的人们都很好奇,纷纷猜测辎车中坐着的是何人。不知是谁听得真切,说了句:“是新妇,庄家大郎娶妻了!”人群嘈杂,紧随辎车不放。
辎车终于停在庄家院中,庄秉走至辎车前,将辎车的帷幕挽起,里头坐着一位盛装的新妇。庄秉搀扶新妇下车,新妇羞涩低头,和庄秉执手并肩,在家人的拥护下,将新妇领进门。
新妇婀娜姝丽,引的围观的人们争相观看。
庄家仆人从辎车上抬下众多妆奁,有精美的丝绸,光彩夺目的漆器和精致的青铜器皿、灯具、香炉。
竹里的人们奔走相告,庄家大郎娶了位美丽新娘子,还带来一车的妆奁。
犬子见庄扬他们进屋了,便就散去,不似其他人,围在院外探头探脑。
这日庄家仆人成群忙碌,杀猪杀羊,洗涤碗盘,犬子来竹里居住半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热闹的情景。
犬子回家,见到向来安静在堂上纺织的刘母,人站在木桥上张望,显然就是她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犬子,庄家这么热闹啊,是谁来了?”
“阿母,是庄家大郎回来,还带来新妇。”
“难怪了。”
刘母也知道庄家有个大郎,在外经商。
母子俩回屋去,眼见天快黑了,刘母已做好饭。母子俩吃着粗陋的食物,对于正在大办宴席的庄家,并不去探看。
夜里卧在榻上,犬子念念不忘的是那辆漂亮的辎车,他梦见自己也有这样的一辆车,并且像位贵客般打扮,盛装坐在车中。梦中的自己,是位成年男子,冠剑锦袍,独自赶着马车,驰骋在原野上。
庄宅家宴,席宴上,除去庄家人,也宴请了舅父一家。
入宴前,庄秉带新妇,叩拜堂上庄母,庄母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