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拔剑而起的冲动,道:“师尊已经死了,把他的身子还给我!”
“死了又如何,他是我白家的人,就算是死了,尸体也得入我白家的坟,更何况,只要我相救,死人也能活过来。”
夜无忧眼前一亮,“你能救他?”
“我是能救他,可是我为什么要救他呢?”白珝望着怀中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白翊,一寸一寸,不放过分毫,“他曾经与我争过白家家主的位置,虽然是我亲兄弟,可也是不死不休的仇敌,我为什么要为自己平添一个威胁呢?”
“他从没想过与你争家主之位。”
白珝斜眼瞟过,带着一丝戏谑,“你怎么知道?他和你说了?他说的你就信了?”
夜无忧哑然无语,曾经白翊说的话,他从未信过分毫,可事到如今,一切都浮出水面之际他才明白,以往白翊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都是真的。
他说他不想成仙,于是便在这九州千年。
白家家主之位于他而言,也抵不过天道的执剑长老。
因为他所想要的,想保护,看重的,一直都在九州。
“九殿下,你好呀,这些年别来无恙。”
九殿下望着白珝,不动神色垂眉道:“多谢你当年的恩情,本殿下永生难忘!”
“不用谢,我不过举手之劳而已。”白珝轻轻一笑,可任何人都能听出这笑中的森寒,“说到谢,你要谢的,该是白翊才对,只可惜,没机会了。”
白珝如今说什么夜无忧都听不进去了,近乎祈求的眼神望着白珝,一遍又一遍的喃喃道:“你要怎么做才能救他?”
白珝饶有兴趣的望着他,审视了片刻,“夜无忧,我在九天等你,如果你有机会能成仙,到时候,我会告诉你我想要的,现在的你,还不够资格来与我谈条件。”
“白珝!”
夜无忧猛地将斩渊剑拔出,寒光凛冽,体内丹田的封印破碎,被压抑的真气如同潮水般席卷全身,冲刷着每一寸肌肤,撕心裂肺的痛楚蔓延开来,眼中金光爆射,头脑一阵恍惚失神,在那片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了一些东西,可又模模糊糊,看不太清。
执剑而上,剑尖直指白珝,九殿下还未来的及阻拦,便已瞧见夜无忧已到了白珝的跟前,白珝面对这杀气漫天的剑气,丝毫不惧,甚至于仅咫尺之遥时,还微微一笑,夜无忧的剑刺破那虚幻的身影,扑了个空。
在夜无忧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白珝已绕到了他的身后,掌心真气逼人,这一掌若是打在夜无忧身上,非死即伤。
可白珝却在靠近夜无忧之际身形顿住了,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皱眉,“咦——”
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飞速离了夜无忧十米外,望着他,严肃又认真,那骨子轻视的意味散去,仿佛是恍然大悟了一般,“原来如此。”
望着白翊,又失声大笑道:“我就说我这个神通广大的弟弟从不会做什么无用之事,原来如此,夜无忧,你很好,很好……”
夜无忧不懂他情绪为何转变如此之快,九殿下在下望着白珝,拳心紧握,戒备着,唯恐他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比如说,带走夜无忧。
九天之上的修道之士敢如此大张旗鼓出现在天道,不可能毫无防备,只身一人前来,这并非白珝的作风。
刹那间,无人说话,就连白珝,也暗自垂眉思索着。
这一趟下来九州,收获实在太大,意料之外,竟还能遇着他梦寐以求的存在。
白珝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了,近乎炙热的眼神望着夜无忧,几乎是在看一件完美无瑕的东西,一件只属于他的器物,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轻轻的,一字一句道:“夜无忧,你,若是想要你师尊的尸身,来九天找我,我在九天等着你。”
身形渐渐消失在原地,夜无忧心中猛地一顿,执剑扑上前去,却只是扑了个空而已。
九天上的人若是来九州,基本无人可挡,夜无忧眼睁睁望着他将白翊的尸身带走,却也只是眼睁睁看着。
“白珝,你若是敢伤我师尊分毫,我绝不会放过你!”
他没有那个能力,那个可以救活白翊并且打败所有违抗他意志的人的能力。
可是什么时候我才能上去九天,傲视所有人的能力呢?
掌门沉眉望着消失不见的白珝,秘密传音给执法长老,执法长老听后不过微微点头,御剑而上,不见了踪影。
九殿下飞身上半空,将夜无忧带下,望着一脸落寞的夜无忧,皱眉宽慰他,道:“无忧,你师尊的心血若是付诸东流,忍心吗?”
夜无忧苦笑,嘴角却溢出一抹鲜血,他身体上的痛,太痛了。
可是所有的痛,都来不及心中那抹痛的万分之一。
“可是我……我的修为……”夜无忧难以启齿,前世他好歹在白翊的调、教下差点渡劫成仙,可如今,他的修为还不到筑基。
“你其实不用在乎你的修为,精神力,才是你的根本。”
“我可以吗?”我身边再无依靠,唯一能依仗的,只有自己了。
“你师尊一直都很相信你。”九殿下扳过他的脸,稚嫩青涩的脸色尽是惧色,九殿下眼神一滞,问道:“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我害怕……我就是长生门。”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血泪催更】姑娘送的地雷嗷
抱歉抱歉,这几天从上海回到长沙,先是在上海找人续租房子,回到长沙后一直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