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问,没意思。离开让他倍感不适的控制室,泽西在战机上四处游走,意图寻找一处能让自己稍微放松一些的角落。
以往能为他带来基本安全感的冰冷金属,现在却连看一眼都觉得压抑。无奈之下,泽西还是选择回房,脱力地躺到床上,随手一掀,大被蒙头。
加尔文没拿换洗衣服,光溜溜地走到一半,听见脚步声又倏地跑回去。
艰难地穿好裤子,加尔文赤裸着上身坐到床边,看着鼓起一团的被子很是手足无措。
他该怎么办?!
感觉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怕泽西闷着,过没一会儿,加尔文伸手把被子给他拉下了些。泽西根本不看他,利落地转了个身,留给他一个沉默的背影。
“泽西……”加尔文憋不住了,急急地凑上前去,“你别不理我啊。”
“……”
加尔文试探着想抱他,不料下一秒额上却抵着支森寒的枪管。泽西在床上放枪的习惯他是知道的,但加尔文从没想过他竟然会用来对付自己。
之前那枪不算,那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身份。
可现在又是为什么呢?
警告?自我保护?
他让泽西感到害怕了吗?
向来神采奕奕的浅褐色眸子里写满戒备,加尔文和他对视着,慢慢握上那支枪管:“亲爱的,你弄疼我了。”
尾音里染着委屈的意味,呈现出一副纯然无害的姿态。
由于泽西没想真的开枪,加尔文便有恃无恐地一拧,把枪拆成了零件,又将枪托从他手里夺下来,一同丢到床下。
“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你别怕。”加尔文强势地抱着他说。
目光从他脸上移开,泽西挣了一下:“松手。”
总算是说话了!加尔文执拗道:“不。”
“松开,”泽西蹙着眉,声音很轻,“难受。”
加尔文怔愣一瞬,低头细细打量他的脸色。先前一直没敢多瞧,怕见到什么让人伤心的表情。
如今一看才发现,泽西脸红得有些不正常。
加尔文摸了摸他的额头,很烫:“亲爱的,你发烧了。”
发烧?十年也得不了一次的病。泽西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嗯。”
加尔文趁机在他脸上多摸了两把,柔声哄道:“躺着别动,我去给你拿药。”
又开始装傻了。
泽西不置可否地拉起被子,再次把自己遮起来。
加尔文全然把他的不理不睬看作身体不适所致,自欺欺人到了极点,面对泽西的冷待也不那么胆战心惊了。
守着泽西吃过药,加尔文掀开被子,厚着脸皮往里钻,美其名曰:“你现在不能再受凉了。”
泽西任由他把自己揽进怀里,只一句就让他得逞的笑容僵在脸上:“这事没完。”
他也不和自己为难,睡得倒舒服。加尔文可就煎熬了,失而复得的爱人窝在怀里,却像抱着颗定时炸弹,小心脏七上八下地扑腾。
深夜。
泽西出了一身虚汗,隔着衣料都把加尔文的手打湿了。加尔文准备给他换套衣服,正当此时,平稳的床铺却突然一晃。
泽西猛地惊醒,由于上一秒正做着噩梦,他睁眼第一反应就是寻找加尔文的身影。
加尔文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来不及窃喜,战机的异常就让他想起一事,祸不单行的悲壮感霎时涌上心头。
“怎么回事?!”
“额……”加尔文摸着鼻子,有些羞于启齿。
“你又干什么了?!”
“我……这是我之前……”加尔文苦着一张脸,悔不当初,“我之前想着等解决了帝国之后,就把你劫……不对,是带你出去旅游放松一下。”
“出去?!”泽西捕捉到关键。
“你还记得……小蓝星么。”
话音刚落,窗外隐约的月色被彻底遮蔽,战机像是落入一只庞然大物的腹中,周遭一切变得晦暗不明,机身触底滑行一段,很快便停了。
不等泽西质问,加尔文自觉交代道:“我从帝国那边‘借’了艘飞船,嗯……你要是不愿意……”
泽西推开他,下床。
加尔文不管不顾地拦腰一扑:“我错了!!!”
“……嗤。”泽西拉开他的手,“我去看看他们的飞船。”
“嗯?”没挨骂。加尔文依旧抱着他,鼻尖在濡湿的背脊上拱了拱,“先把衣服换了吧。”
口干舌燥地看着泽西换衣服,加尔文下身作死地起了反应。他只好捂着裆部,把它用力往下按。
下去!下去!别给我惹事!
泽西将换下来的衣服劈头盖脸丢给他。加尔文抬手一捞,发觉一团湿漉漉的三角布料正盖在脸上,他借着裤子的遮掩,偷偷在上头嗅了两下。下身疼得越发厉害,心里却升起一股极强的满足感。
泽西的味道就是好闻。
“你不如把它套头上?”
加尔文吓了一跳。可惜泽西说完就走了,看不见他的表情。怎么就被发现了呢!
半个月来,泽西第一次离开局限的空间,进入宽敞奢华的所在。
帝国横征暴敛多年,积下不少资本,这些搜刮来的财富均被贵族们投入于私人享受之中,制造了一大批供以取乐的设备。
加尔文向泽西说明:“这是杜兰铎的私人飞船,刚刚研发成功就被我‘借’来了。”
“你倒是半点不客气。”
加尔文显然不觉得这是什么要紧的事。见泽西似乎有些介意,他想解释点什么,却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