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韬又细问其他人的情况,最后只得叹一句造化弄人,相距不过半天的水程,他们竟然一生都没碰见过,最后这话题才绕了回来:“宋相公今日找我所为何事?可是专门为了找我而来?我行商这么多年,钱财攒的府中都放不下,却没有用到该用的地方,你要多少尽管拿去,让我也为栎门添砖加瓦。”这老人家说着又眼眶湿了。
宋澄:……这老人家戏真多。
“我今日来是想请你资助,重建睢阳书院。”宋澄这才将事情提出来,他下句还没说出来,吴韬立马大手一挥:“好,我出!”
宋澄:……
宋澄叹一句,自己这傍了土豪的感觉真心爽,啥事都解决了。宋澄与吴韬又研究了一下睢阳书院重建的具体事项,可是到最后却发现,吴韬估计是真的几十年没见到栎门的人,激动的快发了疯,将书院的事不论大小全部揽下,连着自己家中那万卷藏书也都捐了出去。
两人商量了没多少,外面的天便已经黑了,吴韬非要留着宋澄吃饭一尽地主之谊,可是宋澄记挂着祁钺,只得推辞了。
吴韬一看无法,立时让府中的厨子将做好的糕点给宋澄装了一大盒,又送了两坛美酒,宋澄苦笑着坐着吴韬的轿子回了家。
祁钺每日回来,宋澄都会在家里等着,这日回来竟没有见到人,祁钺心里便觉得空荡荡的。家中厨娘已经做好了饭,祁钺却非要等着宋澄会来一起吃。等到天色都暗下来的时候,宋澄终于乘着小轿到了家门口。宋澄一到家,吴家的家丁便抬着轿子回去了。
祁钺一眼就看见下了轿子的是自己媳妇,笑嘻嘻地便迎了上去,岂知宋澄刚走了两步就弯着腰吐了起来,祁钺忙上前扶住宋澄,宋澄呕了半晌才作罢。
祁钺抱着宋澄进府漱了口,宋澄才苦笑着道:“看来我不是个能享福的人,这轿子颠死我了。”
祁钺又心疼宋澄小脸惨白,又忍不住想笑,他竟然见到会晕轿子的人,这个人还是宋澄。宋澄瞪了他一眼,祁钺立马就找到了自己的定位,他看着吴韬给宋澄赠的酒食笑着道:“看来这事成了?”
宋澄此时才忽然想起他还没有给祁钺说过栎门的事,罢了,这事不急,慢慢再说吧,他点了点道:“成了,吴老板乐善好施,很是乐意,这事他几乎一人承担了。”
“呦,运气不错嘛。”祁钺笑着道,他将宋澄手里的水杯拿了过去放在桌上,“吃晚饭了没有?此时可还吃得下?”
宋澄摇了摇头,他这会儿恶心的厉害,哪里还吃得下去,便赶了祁钺去吃饭,自己一人歇着。
祁钺见宋澄脸色还是很差,便吩咐厨房做了两样清淡的菜点,等宋澄想吃的时候吃。
吴韬将书院重建的事一手揽过,宋澄再连一点作用也没起上,他便将精力放在了书局上,同年,景向书局便在睢阳书院的旁边建了起来。
时光如流水,转眼六年过去了,时间已经到了995年,祁钺升任宋州知州也已经三年。在这过去的六年里,赵普去世了,潘美去世了,曹彬去世了,一个时代过去了,如今便连太宗已经到了垂暮之年,国内生计未复,国外群雄窥伺,大宋的日子依然很艰难。
至道元年,祁钺受诏返京,此时祁钺只有二十七岁,可是他已经做了六年的地方官。宋澄自从收到祁钺回汴京的消息便高兴坏了,这些年祁娘子虽然身子骨还硬朗,可是毕竟一人住在京城,两人都放心不下。还有郁悉,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要不是陛下这几年未开科举,不然这孩子早该有个功名了。
宋澄喜上眉梢,哼着小调收拾包裹,祁钺在一边处理公务,看着宋澄一个人里里外外的折腾,他笑了一声道:“就知道瞎折腾,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净会给自己找麻烦。”
宋澄不搭理他,将祁钺晾到了一边,祁钺“哎”了一声,便自觉地去干自己的事了。
他和宋澄的日子是越过越顺,前些年还偶尔闹个矛盾,可是近两年两人连脸都没红过。桌上的烛光一闪一闪的,祁钺将公文收了起来,看着宋澄在床边收拾衣物,屁股总在自己眼前晃悠,祁钺是越看火越大,这个妖精。
宋澄正在收拾东西,忽然就被祁钺拦腰抱住扔在了床上,宋澄“哎呦”一声道:“我的老腰,你慢点啊。”
祁钺此时哪里还管这些,先解了火再说,登时一个饿虎扑食将宋澄抱在怀里一顿猛亲,他央求道:“澄子……”
宋澄与祁钺这些年,哪里不知道祁钺的心思,他伸手就将祁钺的腰带解了,祁钺“嘿嘿”笑了两声,解什么腰带,伸手就将宋澄的裤子扒了下来摸了上去。
宋澄闷哼了一声,祁钺三两下就将人给摸软了扔到床上去。两人不管过两天就走,先爽快了再说。宋澄事后揉着腰可是给了祁钺一顿脸色看,祁钺满嘴道歉,可是过了这茬,下次还是老样子。
宋澄和祁钺没有提前通知祁娘子便偷偷回来了,祁娘子近年来眼睛不好,晚上做不了针线,白日里也不能太过劳累,便闲了许多,只是这长夜漫漫,却只有一个人孤单在家,着实凄凉。祁钺与宋澄一大清早避过来送行的官员就上路了,刚过中午便到了汴京。
汴京城外依旧是绕岸垂柳,白墙青瓦,祁钺暗自握住宋澄的手,直到下船的时候才松开。
下船的时候祁钺将手伸过来却被宋澄打开,宋澄直接从船上跳了下来,他看了眼人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