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医生的名字叫……”恭玏边讲电话边瞟了一眼那个医生的名牌:“王智刚,主任医师……嗯,好的。”他还特别强调了一下,然后把手机递到医生面前:“王医生,麻烦你接个电话。”
这个叫王智刚的医生一脸诧异,斜了恭玏一眼,“什么人?凭什么要我接电话?”
“快点哦,你能等,电话里的人可不能等。”恭玏扬扬手机。
王智刚刚要警告这小子别太嚣张,突然有种不祥预感,迟疑了一下,他刚才隐约听见这小子叫电话里的人“靳叔叔”,那个人姓靳……该不会是他们院长吧?
一个炸雷从头劈到脚,王智刚二话不说抢过恭玏的手机,都还没放到耳边,就哆嗦着说:“靳、靳、靳院……是,我是王智刚,您有什么交待?”
接下来赵小懿看到的就是跟刚才截然相反的画面,整个通话过程,这个叫王智刚的医生一直在低三下四的重复着几个字:“好的靳院、对不起、我明白了、没问题。”
赵小懿仰起头,用一种“你又在搞什么飞机”的眼神盯着站在身后的恭玏。恭玏两手一摊,无所谓的耸耸肩,扫了一眼王智刚,用嘴型跟赵小懿说了三个字:他活该!
挂了电话,王智刚马上换了一副谦和但不卑微的嘴脸,把手机递给恭玏,和蔼可亲的看着赵小懿:“小伙子,带状疱疹现在很普遍,很多人因为免疫力下降或过度劳累都会感染,你不用担心。”
赵小懿看他现在大慈大悲又丝毫不谦卑的样子,反而愕然了。
“想喝水吗?”王智刚问道。
“不不不,不用了,”赵小懿摇摇头:“您接着说就行。”
王智刚点点头:“其实带状疱疹没什么大不了的,最主要还是因为神经疼痛太折磨人。”
“您说的太对了,那我该怎么缓解?”赵小懿几乎被这磨人的疼痛给摧残废了。
“记住,粉碎几片阿司匹林,跟两汤匙消毒酒精均匀混合成糊状,每天三次涂抹在水疱表面,这对减轻神经疼痛有很好的效果。”王智刚交待道:“还有,不要瘙痒或弄破水疱,要保持感染区域干净、干燥,然后尽量暴露于空气中,否则感染就会很麻烦。”
“医生,什么叫‘暴露于空气中’?如何暴露?”这让赵小懿有些不解。
“就是不用衣服被褥覆盖,说白了就是裸|着。”
听完这句话,赵小懿第一个反应就是转头看恭玏,恭玏正装模作样的东张西望,强忍着想笑又没法笑的冲动。
“然后在开头的三、四天里,要记得每隔两至三小时就用冰块冷敷十分钟左右,接着……”
王智刚滔滔不绝的叮嘱了近半小时,既显示出医生的专业,也充分展示了他遇事冷静、游刃有余的抱大腿经验。
待办理完所有乱七八糟的事,最后走出医院时,已经是中午了。艰难的坐上恭玏的车,有个问题赵小懿憋了好久,实在忍不住,于是开口问道。
“恭玏,我很好奇你究竟是给谁打了电话,怎么那主任医师突然就跟换个人似的,从一开始的狂拽炫酷屌炸天到后来一团和气千叮万嘱,整个转换过程不到两分钟,见鬼了真是!”
恭玏开着车,说:“你没听见他就连隔着电话都一直点头哈腰的在叫一个人吗?”
“叫谁?”
“靳院。”
“靳院?”这两个字他确实听见好几次,但压根儿就没想到这会是人的名字:“好奇怪的名字。”
恭玏一撇嘴翻了个白眼,赵小懿脑残吗?这还不明白?
“你还真是蠢得超群绝伦,靳院不是人名,是这家医院的院长靳辰辉,懂不懂?”
赵小懿恍然大悟,怪不得……“现在懂了,只是人家一院之长每天日理万机,怎么会有空搭理你这个无名小卒?”
“因为他跟我爸是十几年的票友。”
“啊?□□?不是吧?”赵小懿差点被到大小便shī_jìn,两个五十几岁的男人居然是……
恭玏很痛苦的握紧拳头闭上眼睛,他真想把旁边这货一脚踹下车,耐着性子道:“是京剧票友,不是□□。”
“哦……”赵小懿尴尬了,也是,俩老男人怎么可能会是那啥,他还真是佩服自己的二次元想象力。
回到赵小懿住的地方,恭玏先下了碗面条端给他,把分好的药连同温水一起抬到他面前,紧接着就开始准备王智刚医生说的那些药方。
赵小懿吃着面条,看恭玏进进出出忙得团团转,心里有点亏欠,“其实医生说的那些东西我自己弄也行,你不必……”
恭玏继续捣着石罐里的阿司匹林,头也不抬:“跟你老攻还这么矫情?”
说着说着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貌似思考了一下,然后转身走到赵小懿旁边,两手一颗颗顺溜儿的解开他的衬衣钮扣,小心翼翼的往两边剥。
“喂喂喂,干嘛呢?”赵小懿正吃面条呢,见恭玏三两步就这么冲过来二话不说就……
“医生说过要尽量让你的皮肤暴露于空气中,这样才能保证感染区域的干燥和干净。”恭玏一本正经道。
医生确实说过这话,赵小懿只能乖乖抬起手,任他小心谨慎的帮自己褪的近乎一丝|不挂。
几分钟后,恭玏抬着一杯阿司匹林和酒精的混合物走到他身边,“转过身来,我给你把药涂上。”
赵小懿一看,纸杯里尽是些糊状物,隐约还飘着一股怪味,他想起来这是医生说的缓解疼痛的那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