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蓝嘿嘿的笑起来:“不用生辰礼物,我们再喝啊!”
君羽墨脸上的笑容忽然有了裂纹:“你刚刚还喝醉了,现在不宜多喝的。”
秦蓝又说:“刚刚的水真好喝,我还是第一次喝那个东西!要是以后能天天喝就好了!”
君羽墨苦笑起来,他莫不成无心之间培养了一个酒鬼?
萧绪之却说:“陪他喝吧,反正现在也无事。”
秦蓝眼神一亮,对萧绪之挤眉弄眼的,生怕旁人不知道他对萧绪之点了个赞。
秦蓝巴巴的看着他:“羽墨,来喝吗?”
君羽墨有些头疼,不过大过年的……也权当放纵一把,他索性陪秦蓝喝个痛快。
因为害怕萧绪之又着凉,他把炭火多点了几个,打开了门窗,一边欣赏着外面的烟火,一边陪秦蓝喝酒。
秦蓝看着外面,喝着喝着,眼眶就有点红了:“我想家了。”
听闻这句话,萧绪之的眼神复杂,不着痕迹的打探:“我看你身上的服饰像是南疆靠北一代,你上次说那个灵谷,我倒是没有听清楚究竟是哪儿。”
秦蓝似乎喝醉了,便回答了一句:“是乌蒙灵谷!”
萧绪之眯起眼,暗自思索。
当年他游遍了南疆,都不曾听说过有这个灵谷。
秦蓝又喝了一杯,忽然开口:“我从出生开始,就时常做一些奇怪的梦。乌蒙灵谷的人本来不许外出的,可长老却算出我须得去外界寻一个人,否则而后的生生世世皆会这样。”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让秦蓝的脸上看上去清冷而孤寂。
君羽墨问:“什么梦?”
秦蓝摇了摇头:“如果能想起来,我就不会那么苦恼了。只是每次一梦到那些东西,我的心就会疼得很厉害。好几次在梦里大哭,都吓坏长老了。”
他笑着看向君羽墨,满是无奈:“可能是我前世作恶,今生来还了,哈哈!”
君羽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但那不是前世的事情吗?你都已经不记得了,那个长老还要让你去寻找那个人吗?”
秦蓝低下头,忽然坚定了眼神:“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那纵然是我前世的事情,但仍然是我的果。”
秦蓝想,那些所谓因果,大约是这样吧。
“所以无论是善果,还是恶果,我都会自己承担下来。”
这句话,让萧绪之的心头仿佛有所触动。
若按照秦蓝的说法,他不知种下了多少业障,他的过去,是鲜血与荆棘;他的未来,是满目黑暗。无论怎么走,都无法走出这困局。
他仿佛陷入了什么魔障之中,萧绪之全身都冰冷了下来。
君羽墨的手放在了萧绪之的头上,轻轻的揉了两下。他却没有把目光放到萧绪之的身上,而是一直在和秦蓝交流。
萧绪之却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和君羽墨的那个约定,竟然在那一瞬间,觉得那些业果都没什么了。
等到秦蓝重新回去了房间,君羽墨才对他说:“善果还是恶果都没关系,不是还有我陪在你身边吗?”
——不是还有我陪在你身边吗?
萧绪之的眼中染上笑意。
纵使道路万般艰辛,有阿墨这句话,足矣。
第52章
昨天喝到太晚,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君羽墨的头疼极了。
他在床上贪睡了一会儿,才起了床。
简单的洗漱过后,君羽墨去做了早饭。自从尝过他的手艺,秦蓝就更不想走了,把之前说要找人的事情也忘得一**二净。
不过经过昨日的畅谈,君羽墨也早已把秦蓝当成了朋友。
四人一同吃完早饭过后,碧秀心便想告辞:“阿墨,你昨天说的那些,我想了许久,也许真的是我太天真了。说到底……慈航静斋需要选定天下明主,又是谁给的权利呢?”
她能这么想,不由让君羽墨点了点头:“师姐,你能这么想再好不过了。”
碧秀心和梵清惠不同,至少没被洗脑得那么彻底。
她想去做什么,都是她自己的事,君羽墨会提醒一两句,却不会**手去管。毕竟每个人的选择不同,许多人选择错以后,就悔恨不已,有时候连能够看清的路也会逐渐看不清。
纵使执拗,知道选错了,可依然也不后悔,指的就是君羽墨和萧绪之这样的人。
……或许,也有顾锦原。
君羽墨是最近才隐约记起这个人的,为了避免系统再次删除他的记忆,君羽墨这次选择了不声张,却把这个名字在嘴里琢磨了一边又一边,害怕自己哪天醒来又是记忆全无。
中午的时候,碧秀心便对君羽墨说,她大约明日便会启程离开洛阳。
听闻这话,君羽墨突然微笑起来。
已经……可以不用担心师姐了。
冬日阳光,照在身上并不刺眼,反而十分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