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一样了——他是这般想的,也自然就高兴了些,这方才跟他父皇透露了一些。
这边皇家事情颇多暂且不说,只说贾环,回到荣国府之后除了赵姨娘抱着他哭了一通,旁人也没什么想法,倒是贾琏,过来给他弄了好些压惊的吃食,那贾宝玉的干娘马道婆也被请了过来,专门给他驱了驱邪,去了晦气,这才由着他休息。
宝玉也趴在他旁边,拉着他的手,脸上还挂着泪花,抽抽搭搭的跟他一起躺着。
赵姨娘送走了马道婆,回来见贾宝玉扒拉着贾环,她这眼睛一暗,僵在了那儿,过了不过片刻,她这方才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姨娘,吃茶?”彩云走了过来,倒了杯茶,端给赵姨娘,走过去竟见赵姨娘哭得眼睛通红,还拿着帕子擦眼泪,不由得一惊,“姨娘这是怎么了?”
赵姨娘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当然是无事的,你下去吧,那边有琏二爷送来的果子,你吃两个,再给外面守着的妈妈吃两个,茶水虽是差的,却也能解渴,等晚一点你过来陪我说话。”
彩云伺候赵姨娘也有一年多了,倒是从未见过她这般的对人好过,此时赵姨娘的那些泼辣倒是全给她忘记了,只觉得这容貌俊俏的妇人果然是心肠也好的,只是之前魔障了罢了,一时间也是红了眼眶,点了点头,下去了。
只是赵姨娘哪里知道,她这些话都给外面的贾政听了进去。
贾政会过来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只是今日是十五,他该去见了王氏再说的,却听说贾环被人送回来了,还是林姑爷并大理寺的一位管事一同送回来的,只说是贾环遭了强人了,还说他又机灵又聪明的,好一顿夸耀,贾政这方才过来,算是安慰安慰他这讨人喜欢的姨娘了——结果,原来那泼辣的妇人此时竟然温柔宽和,竟比他正室夫人王氏更慈悲了,竟然是他心里所想的全都实现了一般,一时激动,打开帘子就走进门来,伸手抓住赵姨娘就的手就藏在怀里,一顿揉搓。
两个人这边是月圆花好,亲热万分,王氏屋里那就成了冷冷清清,阴沉得怕人。
“太太?”金钏给王氏揉着腿,眼里满是渴慕。
王氏摆了摆手,叫她退下。
这一夜,真的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何止是愁,甚至是仇。
等得天大亮了,因许昨日送贾环回来的人可都不是白身,贾政只得带着贾环一路去谢,也拿了不少谢礼,更是肉疼了王氏许久。
肉疼归得肉疼的,贾政这面子做得十足,贾环方才是意识到了。
这父子二人才谢了两家,还等着去第三家,就听着有人喊贾环的名字。贾政脚下一顿,转而就一脸愤怒地瞪着贾环:“小孽障!你这到底是招惹了什么人?竟知道你的名字!还大街上叫你!?”
贾政这话刚骂完,就见一小和尚,手里身上背着个大袋子,脚下生风,蹭蹭两步就跑到了贾环跟前来,放下袋子,大笑道:“师父还说叫我把这些福田种的米给你送去呢,就在这儿见着你了!我还听说你们什么公侯府的,不许随便出来呢,可见是骗人的!”
贾环一瞧,这可不就是他那和尚师兄,法号净饭的嘛!
因而笑道:“师兄这几日可好?师父可是安好?我还真的是没法出门的,这是我父亲,他今日带我出来,只是因着昨日我遇险,好叫人给送回去的,便是出来谢人家的。”
净饭言道:“你这一说我倒是知道了,听说有贼人进宫偷盗,还得了什么宝贝的,其实不过是一堆废物罢了,金银铜铁,不能吃不能喝的,留着干嘛呢?世人不过愚蠢过分,只以为拿了就能当宝贝,却不知道拿了是挂碍。”他笑了笑,“这不就给人抓住了?”
两个人聊着,贾政竟然是插不进去嘴的。
若是来人是个什么平常人家的孩子,贾政都要怒吼的,只是这是小和尚,还说给他儿子送福田米来,又是师兄师弟叫得亲热,贾政还真的不好插嘴说话,更觉得这个儿子是越发的古怪了——虽然赵姨娘他是万分喜欢的,只是这儿子……怕不是远远打发了好罢!
贾政这个人尤其正经,心里却还是计较自己的得失——虽然说计较自己的得失利益并无错处,只是一般的人计较自己得失的,大都少会在脸上装得自己才是最正经的,从来都规矩,不做错事不做坏事,仿若肚子里没有半点叫做私心的东西——因而,他这个人也就是这般,才一直没有升迁,那小五品的官职,他就这任了半辈子,怕不是要死在这位置上了。
其实都是做官的,谁又比谁傻呢?旁人也装,只没他装得这般的让人不爽罢了。
贾政见贾环跟小和尚谈的快活,也是有些不爽,不由得假咳了两声。
小和尚这才注意到他,放言道:“师弟,我就跟着你一起吧,也不进官家门,等你回去的时候,就跟你一起回去,见见你家长辈老太君,师父说要拜见了老太君才可回去呢!”
他这么一说,贾政心里更是想得多了,便好叫人帮着把福田米也放到车上,这小和尚也就跟着跳上车来,与贾环坐在一处,两个人欢欢喜喜的,聊着一堆贾政不甚懂得的东西。
绕了一天,总算是回府了,净饭小和尚也跟着进去见了老太君——这小和尚生得虎头虎脑的,老天军见了也觉喜欢,再加之他说自己是那伽吉大和尚的徒弟,又是贾环师兄,贾母这人老成精,顿时就知道贾环也必然是拜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