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快走两步跟上常飞云,问:“常道长,你们师兄弟三人近日可曾离开大漠到过北京城?”
常飞云道:“楚香帅不要开玩笑,水月观音门下每年都要为鹰城召雨,我们若是离开这里远道北京城,这里的百姓怎么办?”
楚留香仍不死心:“什么时候召的雨?有何证据?你们在鹰城带了多久?”
常飞云终于回眸正眼看他:“如今正是绿洲旱季,每月两次,最近的一次正是七日之前,这小崽子进了鹰王宫贪图鹰王珠宝盗了万水之源,鹰王可为我们作证,楚香帅满意了?”
楚留香彻底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时间上,距离上,根本就不可能。他从北京城来大漠走了整整两个月,快马加鞭日夜兼程才在今日抵达鹰城,虽然路上有事情耽搁了几日,若这个沉钺果然是景家小公子逃亡而来,时间上根本对不上。
鹰王要杀他,绝不会替他作证。
可是……
这人无论是思路还是举手投足之间,都与景弟如此相似,
这时候,前面走着的三个人忽然都停了下来,都盯着着前方不远处那座桥看。
李三优回头问:“不会是只有我一个人看见了吧?你们看见那个人了吗?”
段小娄点点头,见常飞云也点点头。楚留香也看过去,所有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认出那个面容白皙的黑衣少年来。
赵无垢。
作者有话要说: 楚留香:你们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第二站:大漠鹰城
四人走到奈何桥上,见他已经过了桥,走到鹰城那高大的城楼门下,正在与守卫的士兵说话了。
几个人齐齐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幻影。
段小娄在北京城皇宫里就曾经见到过赵无垢与假太后说话,看来那假太后是出自这西域大漠,赵无垢完成了命令,也回到这西域来,竟然还早了楚留香一步,可见他脚力之快。
然而现在段小娄只能假装并不认得这个赵无垢,便故意问常飞云道:“师兄,这人是谁?”
常飞云道:“鹰王手下掌管百鸟,他是燕子,平日里行动轻盈便捷,飞檐走壁十分厉害,这个人吧,有时候有点呆,有时候有点坏,你也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鹰王派他去北京城里办事情了,若是他在,你哪儿能带着万水之源逃出鹰宫?”
段小娄又被瞪了一眼,赶紧道:“是是是,那这人就是脑子有病的么?”
他问这些话的时候,楚留香一直在旁边打量着他。
常飞云带着几人到了城门前,拿出入城的通牒来,守卫士兵显然认得他,纷纷对他点头:“常道长。”
常飞云笑笑,带着几人进门去,才回头道:“什么叫脑子有病?江湖中的高手大多脾气古怪,这有什么稀奇,他无非是做事风格时有不同而已,大约也就是自己觉得好玩,江湖上怪人多了去了,你怎么说?”
段小娄再去看赵无垢,人已经不见了。
楚留香在旁边不咸不淡地问:“小道长在大漠这么多年,连鹰王身边的下使都不认得么?”
段小娄笑道:“楚公子,我两个月前刚刚及冠,这才算真正出师,生平第一次离开黄沙道观来鹰城,又赶上那只燕子不在宫里,我怎么能认得呢?”
楚留香偏了头,也不说话,只是睁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段小娄登时就崩溃了,楚留香你这是犯规啊啊啊!
段小娄说:“楚公子要是不信我也可以,但是我想你想找的人既然是你故人,那么他的身高肩距你想必清楚得很,楚公子现在看我,身高肩距可相同吗?”
楚留香说:“不相同。”
段小娄又问:“人再擅长易容,两眼之间的距离也是没办法变的吧?楚公子现在看我两眼间距可和那人一样?”
楚留香凑近了瞧他半晌,忽得笑道:“倒是比景弟丑多了。”
段小娄:“……”
(╯‵□′)╯︵┻━┻你够了啊!
段小娄无奈道:“既然如此,楚公子为什么仍然觉得我是他?”
楚留香笑道:“你要是不同我说这几句话尚且还好,偏偏你又要说,你可知道你说话的那种语气都跟他一模一样?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像的两个人,我想你若是见了他,没准还真能成知己。”
段小娄郁闷地想,什么知己,自己和自己玩么。段小娄说:“我要是和你那位故人成了知己,这中间早就没你立足之地了,楚公子还是省省心吧。”
几个人没走几步,就看见远处的鹰王宫巍峨立于眼前。
常飞云道:“楚香帅,你可知道那王宫背后是什么?”
楚留香仍旧在和段小娄说话,此刻闻言笑道:“能是什么?沙子?太阳?”
常飞云摇了摇头:“那鹰王宫铜墙铁壁背后,是陡峭悬崖,万丈深渊。若是从王宫的窗口往下看,能看见嶙峋石块层次垒叠,下面是一条深不见底的黑色裂痕,就像一张张开的大嘴一般。”
楚留香不禁为之动容:“定然很壮观。”
常飞云道:“所以,我们和楚香帅就此别过了。香帅去你的鹰王宫当贵客,我们要从鹰王宫偷渡过去,从峭壁之上攀下去……”说着冷眼看向段小娄:“为他找那块偷去的石头。”
楚留香吓了一跳:“从万丈悬崖上爬下去?那你当初是如何藏匿宝石的,也是爬下去的么?”
段小娄挠头:“……我是将宝石拴在鹰的爪子上带下去的,送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