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你的朋友?”她指指炕上躺着的还处在昏迷中的道长。
“不不,”我连忙摆手,“我们是在前方的镇子前偶遇的,彼此并不相识。”
谷前辈颔首,“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若你们此番能成为朋友,倒也不错。”
“是,晚辈受教了。”我对前辈施了一礼,毕恭毕敬。
“恩,你照顾他吧,我还要去医治其他人,先走了。”谷前辈微微一点头,迈着轻盈的步伐出去了,刚刚带她进来的村民连忙跟着送出去,一个劲儿的向她道谢。
我目送着前辈的背影渐行渐远,收回目光才发现小舞正站在屋外,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了。
“小舞。”我小跑出去,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晃,“发什么呆?”
鹤小舞弯腰端起地上的一盆清水,特别自然的塞进了我的手里,然后背着手走进屋,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我刚刚听到了你们师门那个谷前辈的话,觉得她说的的确很有道理。”
我撇撇嘴,端着盆跨进屋,将手里的水盆放在一边,拧了块帕子替道长擦擦脸,顺便问小舞:“前辈说了很多话,你说哪一句有道理?”
小舞将视线投|射过来,缓缓道:“我们接下来要去做什么,你还记得吗?”
我也不抬头,径自忙乎自己手里的,嘴上应道:“不是要去纯阳宫吗?”
小舞恩了一声,继续道:“纯阳我们从未去过,那里能不能让我们进去还是个问题,不过如果有熟人带,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恍然,“你是说……他?”
鹤小舞难得的一哂,“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进行的太慢了= =后面会加快一些
☆、人和人最基本的信任呢
三日后,道长彻底病愈,已经可以下床随意走动。
这期间我们同道长互相作了介绍,得知了道长的道号为凡尘,只是他这人性格有点冷冰冰,平日也不怎么喜爱开口,因此关于他更多的事情我们也无从得知。
在凡尘道长养病这几日,我一得空就跑去谷前辈那里去帮忙,虽然对于医术我不过是一知半解,不过在前辈的帮助下我也勉强可以配出几味简单的药来,剩下的因为时间的关系我没法去学太多,不过谷前辈为了留了一封推荐信,让我拿着去长安,可以找个小师父来教我。
我将信件揣好,开开心心的与谷前辈告别,准备同小舞和道长一起启程奔往纯阳宫。
临行前,谷前辈特意把我叫到跟前,拉着我的手让我注意安全,又塞给我一个包袱,告诉我里面有双鞋子,是她连夜赶制出来的,因为她见我每日赤脚在地上蹦蹦跳跳,担心我寒从脚下起便为我做了这双鞋子,也算是作为前辈送给晚辈的礼物。
我双手捧着包袱,眼泪汪汪,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辞别众人,我们一行三人背着各自的行囊,我穿着可爱的新鞋子,迎着朝阳踏上新的征程。
赶在第二天傍晚前,我们终于抵达白雪皑皑的纯阳宫。
因为有了凡尘道长的引领,我们没费什么力气就轻松混了进去。他将我们安排在他住宿的房间隔壁,又招呼人给我们端来了饭菜。
我们两个许久没吃到像样饭菜的,一看到眼前精致的菜肴,眼睛顿时闪着绿光,下一秒就纷纷举起竹筷,犹如战场厮杀一样风卷云残,直到桌子上的所有盘子全都被我们扫荡一空,我们才恋恋不舍的放下碗筷,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打饱嗝。
道长再进来时,发现我们的碗盘已经空了,忙令人撤下。一切收拾完毕,他才走到我俩跟前,一人交给我们一套干净的蓝白相间的袍子,看样子倒是同纯阳宫的弟子相差无异。
我捧着散发清香的袍子看他,不知他这是何意。
“穿上,方便在此处行走。”他眼眸平视,语气平淡,无形中透出一种不易亲近的压迫感。
我用手摸着袍子的面料,却不急着穿。
凡尘说完刚刚那句话本就要转身离去,到门口时忽然又顿住,微微侧头对我们道:“早些休息,明日带你们到空雾峰。”
我和小舞面面相觑,相互对了个眼神,等到道长消失在门外,这才将衣服丢到一旁,凑到一起,“原来昨日我们说的话全都被他听了去!”
昨天我采药归来本是跟小舞一起站在门外商量来到纯阳宫的行程的,当时还以为道长已经睡下了,却不巧竟然全部被他听了去。
“糟糕,我还偷偷说了他坏话,岂不是都被他听走了?!”我捂着嘴巴懊恼。
鹤小舞抱着手臂,有些幸灾乐祸,“让你嘴碎。”
我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死命摇晃,“小舞救命!”
“呸!”小舞嫌弃的抽出袖子,“让你多嘴,最好让那小道长把你扔进深山悬崖中喂老虎,看你还话多不。”
我掩面泪流,麻痹要不要对我这么狠!我只是说了道长扑克脸,说话冷,行动迟缓慢吞吞而已……他应该不会那么小气吧!
“小舞……”我耸耷着脸,闪动着泪光看他,“如果明日我真有什么不测,看在我们朋友一场的份儿上,明年清明你来看我啊!”
鹤小舞退掉身上的粉红衣衫,边背对着我换上道袍边冷冷道:“放心,明日你若真的被揍死了,我定然会褪下你脚上的这双鞋子一并带走,反正穿在你脚上也没用。”
卧槽!果然是最毒小舞心!人和人最基本的信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