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诚的鼻涕泪水一股脑的弄在了明楼整洁的白衬衫上,他微微皱眉,觉得有些不舒服。
但明楼看看怀中孩子因为哭泣而颤抖的小脑袋,还是忍住了不适,伸手揽住阿诚,让他靠的自己更紧了。
“王叔,你现在就去桂姨的房间把他所有的行李都收拾出来,放在门口。”
“是。”王叔低低头,看着明楼面色不善,也不敢迟疑,匆匆的就走了。
“好了,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打你了,别哭了。”
阿诚轻轻的在明楼宽厚的胸膛前点头,直起身子,小嘴紧抿着,努力的忍住哭泣。
明楼就仿佛是他的天神,将他从无尽的炼狱中打捞上来,带他进了天堂。
阿诚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一定会好好表现,讨明楼的欢喜,他再也不想被抛弃了。
明楼看着阿诚这副隐忍的样子,不免有些心疼,他轻轻揉揉阿诚凌乱的头发。
“抬起头看着我,别哭哭啼啼的,我们明家没有这么懦弱的孩子。”
阿诚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抬起了头,泪水混着灰尘,阿诚的脸白一块黑一块的,很是可怜。
明楼轻叹口气,从裤袋里掏出一块灰色的格子手帕,俯下身子,替阿诚擦着泪痕。
“好了,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你跟着我姓明,做我的弟弟吧。”
阿诚机械的茫然点头,现在的他还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深刻含义,他只知道,自己再也不用忍饥挨饿,他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大小姐,咱们今天买回来的这些乳鸽真是不错,晚上把它们炖了,味道一定很鲜。”
“是啊,是啊,明台喜欢吃乳鸽汤了,上次一下喝了三碗呢,晚上好好做一做,明台一定高兴。”
明镜和桂姨有说有笑的进了门,一进门,一个粗布的行李袋子就摆在正门口。
“谁把东西放在这里了,挡住大门啦,来回走路多不方便?”
明镜拉着桂姨绕过行李,吩咐一旁的下人收拾一下。
“站住。”明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二楼的楼梯上,他缓缓走下,面色阴沉,“桂姨你可以拿着你的行李走了,我们明家没有你这么没有良知的人。”
明楼性格沉稳,深沉难测,等闲不会发怒,明镜看他如今生这么大的生气,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怎么了嘛?出什么事情啦?”
“大姐,到我书房来说话。”明楼缓和了颜色,快步走下去,扶着明镜上了楼。
当明镜看到阿诚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时,很是震惊,她有些无措的搓着手,坐在了椅子上。
“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桂姨明明说她把阿诚照顾的很好的,怎么就会打成这个样子?”
明楼握着明镜的手,劝道:“大姐您还不明白嘛,桂姨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这么小的孩子,她就忍心下这么重的手,要不是我及时发现,阿诚恐怕现在已经没命了,桂姨这种人,绝对留不得。”
明镜紧皱着眉,为难的看着明楼,毕竟桂姨在她年轻的时候就照顾她,两人之间还是有些感情的。
明楼看出了明镜的犹疑,他抢在明镜开口前先开了口。
“大姐,桂姨这个人虚伪阴辣,这种人若是留在明家,必然是会出事情的。”
“可是,她也毕竟照顾了我们那么多年,她现在年纪也大了,她出了这里怎么办呀?”
明楼按着明镜的手,站起了身,“大姐,您若是不忍心,这件事情就由我来做,您不要出面,等在这里就是了。”
“这么做吗?”明镜心中不忍,可也知道桂姨做出了这种事情,的确是无法原谅。
明楼轻轻的看了眼低头站在一旁兀自抽噎的阿诚,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这样做。”
明楼不再给明镜犹疑的机会,转身出门吩咐王叔将桂姨赶走。
桂姨跪在地上,大哭不止,“大小姐呀,我在明家做了这么多年,您不能这样对我呀,之前的事情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骗您了呀。”
桂姨跪在地上哀求了几个小时,明家也没有一个人理她,明镜坐在房里,听着桂姨的哭声,一时又有些心软。
明楼自然看出了明镜的心思,他叫进王叔,吩咐道:“你出去告诉她,明家不会支付她工钱,要是再敢纠缠,就报警,告到她受审坐牢!”
“是。”王叔连忙答应,不敢迟疑。
“还有,你告诉她,她想折辱一个孩子,她要虐杀一个人,我就偏要他成才,成为一个健康人,一个正常人,一个受高等教育的人,不会辜负她抱养这个孩子的初衷。”
王叔匆匆出去了,很快,明家就安静了下来,桂姨知道事情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也就只好拿着行李,灰溜溜的走了。
“大姐,你不是答应晚上给我做乳鸽汤的吗?这都几点了,什么时候能做好呀?”
明台揉着扁扁的小肚子,敲开了明镜的房门。看到明台,明镜的所有烦心事儿都没了,她笑着抱起明台,“好,这就做,马上做,饿了吧?大姐先陪你去吃点点心去。”
“大姐,刚刚我看见桂姨哭了,这是为什么呀?”
明台仰着好奇的小脑袋,瞪大着眼睛,望着明镜。
“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以后不要再提起桂姨这个人啦。”
阿诚依旧在明楼的书房里,阿诚饿的不轻,明楼吩咐厨房将中午剩的饭菜给他热一热,这会儿,他正吃着饭呢。
明楼推门而入,阿诚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