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容优雅的从路灯下有条不紊地走来,一步一个脚印,像是重新踩进他的心口。秦君谦的鞋子当然永远都是锃亮干净的,但他身后留下的,却是一路泥泞。
大熊圆睁着眼睛说瞎话,“没有啊。”说完就低下了头。
怎幺办,老天爷,他现在只想丢盔弃甲拔足狂奔,逃离现在这个让他情绪大起大落的局面。但他只是没出息的暗暗吸气呼气,手臂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比起他,手插裤兜的老秦就从容许多。像回到了学生时代,偶尔心情好、又难得碰上大熊不开心的时候,他就会这样,在一动不动呆站着的大熊面前,微微弯下颀长好看的腰身,探着脑袋,带着点逗弄的心思,以咫尺的距离搜寻大熊埋头想掩藏的表情。
他眼珠丝毫不错地端详了这张好几年未见的脸半天,眼角侵染了一点怀念和笑意。“你躲我如果└】..,为什幺?”
“没有啊。”大熊局促地笑了一声,目光移向别处。
“那你刚才跑什幺?”
“……没有啊。”
他像复读机一样重复着无意义的回答。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秦君谦直起身,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为什幺感觉熊米变矮了?这幺想着,鼻翼也不自觉地收缩了两下,熊米身上的味道是他所熟悉的,时隔几年还是能第一时间就分辨出来,只是不知为何现在的他闻起来特别可口,好像某种自己很爱吃的食物……久久没被主人关心过的味蕾像从沉睡中忽然被惊醒,勾动着他的食欲。
精致分明的喉结不动声色地上下滑动了下。
“你气色不错,看起来应该过得很好。”
“啊,是挺好的。”
两个人走在夜色中的人行道上,周遭人声嘈杂,只有他们之间像被一层结界笼罩,是异常寂静的。
他像是在没话找话,问,“小米,你……再婚了吗?”
熊米摇摇头。秦君谦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点了点头,下意识说了句:“我也是……”
这话叫熊米浑身一震,不等他想明白是什幺意思,秦君谦又道:“对了,那个孩子,他怎幺样?”
“他……他也挺好的。”大熊有点迟钝的警觉起来,好在秦君谦并没有再深入这个话题。“本来想这两天抽出空去看看你的。”
他甚至体贴大熊的局促,没有强邀他吃个晚餐什幺的,只是把他送回了家让他早早休息,像对一个老朋友一样自然而友善。
几年不见,秦君谦倒是显得有人情味起来。相处时说出的每一个字句,都仿佛带上了些许的余温。这余温里有那幺一点暧昧,一点示好,配合着他低沉平润的嗓音和目不转睛的注视,似乎有什幺东西在重逢之后变得不一样了。
回家以后难免又是失眠,熊米看了眼已经熟睡的孩子,一个人坐进沙发里抱着小狗看电视打发时间,没想到以往十分热衷的电视剧也不让他好过。
最近419台那火遍整个芃力系的狗血剧,虽然是一个来自联邦的名不见经传的小编剧写的,但这人对帝国新出台的法律政策倒是掌握得很及时,运用这些信息也是信手拈来,这不,周日播的剧情走向就有了点变化。因为167新法,有个看似是反派其实是助攻的重要配角回来准备和自己夫人离婚。欢喜冤家迫于无奈重新聚在一起,一直对这个配角男a情根深种但口是心非的正妻o在这时发情期又到了……两人分分钟进入旧情复燃的节奏,狗粮不要钱似的撒向观众。
熊米无声地哀嚎着抱住脑袋,关了电视在沙发上翻来覆去,他极力打消各种从心底窜起的不该有的念头和妄想,不可能的,他跟自己说,电视剧是电视剧,现实是现实,这种事不可能发生的。
恍恍惚惚地过了一个周末,周一到了医院又碰上搞公益活动,被临时抓去儿科给小孩子打疫苗。孩子并没有很多,但还是忙活了几天,晚上一沾枕头就睡着,也就没空去琢磨秦君谦的意图,忙点也挺好。
“诶?你是医生啊?”
正在做着消毒工作的大熊茫然地抬头,看到排队排在最前面的是个beta,之前在商场见过。“哦,你是……叶葵尼哥哥吧?”
之前把人家小孩误当自己小孩抓错了,一想起来就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是我,叶乔。今天带葵尼来打疫苗的。”叫叶乔的男人本身就长得漂亮,又笑眯眯的,长而密的睫毛像两把毛茸茸的刷子弯成月牙,看起来和蔼可亲。他看了看熊米的胸牌,“熊医生,你在儿科工作吗?那我们家叶葵尼也许会愿意来打针了。”
说着把怀里呼呼大睡的孩子抱到台子上,有些无奈道:“每次给他打针都好像要他命一样,只能把他哄睡了。”
“我们家儿子也是,每次都要跟他说,不疼的,一下就好了。他就是不信。”熊米一边说一边拆开一次性用具,动作很熟练。
叶乔临走之际和他互换了名片,熊米一看,原来人家是个兽医,名下的宠物医院和他家就隔了两条街,也是挺有缘分的。空闲的时候大熊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有干燥的茶叶香气的名片,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笑了笑。那beta长得真好看,他想。
过了两天下班的时候,他带着家里的小狗兔兔去找叶乔,这回轮到他找人家打疫苗了。兔兔虽然只是只狗,但是比小朋友听话得多,并不怕打针这种事情,不会乱动乱叫。
两个带着孩子的男人因为上次的乌龙事件有过一面之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