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到高处的枝头往远处眺望,果然在绿树密布的半山处隐藏着一个黑色的建筑物,尖尖的屋顶,上翘的屋檐,应该是座凉亭无疑。
这麽看来,飞鸽传书中所定的山中亭应该就是那里了。莫远看了看天,太阳已接近正午,应该快到了他们约定好的时间了。於是他赶紧加快脚步朝山中亭赶了过去。
施展轻功鸿雁般越过几块岩石,一阵若有若无的音乐声忽然悠扬地飘进耳朵里。莫远皱了皱眉头,站定在原地。只见十余丈外的亭子里,挂着一层白□纱,隐隐约约让人看不清内部,只能勉强看到一个人影坐在其间,从姿势动作来看,似乎正在抚琴。而这琴声也正是从这凉亭里传了出来。
不知道对方卖的什麽药,莫远不想贸然进入,正在犹豫不决时,从凉亭里却传来一声清亮的声音来。
“在下既然已经来了,又为何迟迟不愿进来呢?难道在下不想知道有关南宋遗书的下落吗?”
莫远听这声音似乎是个少年发出的,暗暗有些惊奇。见到自己行踪已经暴露,他也不再迟疑着拿不定主意,反而大方地朝着亭子走了过去。
“这位少侠似乎有所误会了。”
莫远这样说着话,便已经走到了凉亭前面,用手小心地拨开了低垂下来的纱帐。
没有了网纱的阻碍,视线变得清晰了起来。可是还没等莫远看清凉亭内部的情形,便瞬间感到一股寒风袭面。他立刻头一侧,聚起真气用衣袖一挥,顿时听到“叮叮”两声轻响,扭头一看,两枚乌黑的钢钉已经深深刺入了身边的柱子上。
见到淬了毒的钢钉,莫远有些吃惊,正待他想看清那位发暗器的人,脖子却感觉一点冰凉,低头一看,正好对上了一双猫一样的眸子。
“别动。”指缝里伸出两枚钢钉抵在莫远咽喉处,原先在凉亭里抚琴的少年此刻已经欺身闪到他面前,气势汹汹地指着他。
莫远低头看着这少年,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这少年和雁不归差不多大,一双圆眼睛像猫一样古灵精怪,若不是此刻如同一只炸了毛的猫,倒还是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可爱小家夥。
“怎麽?以为这麽轻易就能得到南宋遗书的下落?”语气带着浓烈的嘲笑意味,少年斜着眼睛盯着他,脸上灵动活泼之余又隐隐透露出一股邪气,应该是只不听话的坏猫。
没有被发黑的钢钉和少年凶恶的眼神所吓倒,莫远见了他这副模样,反而淡定地笑了出来。
“这位少侠何必动怒,既然把我引到这里,难道只是为了一逞口舌之快?”
少年听了莫远的话顿时一愣。就在这个空档,莫远却在刹那间出手了。他的右手闪电般抓住少年的手腕,食指在手腕关节处用力一按。手臂的骨骼立刻传来剧痛脱力,少年握着钢钉的手顿时松开了,乌黑的钢钉落在了石板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反扑的少年大吃一惊,一只手又被对方制住。无奈之下,他另一只手的食指中指略微弯起,猛地向莫远的眼睛插了过去。
莫远扬了扬眉,一把捏住少年纤细的手腕,身形往旁边一闪,顺势扭过少年的手臂,将它们固定在身後不能动弹。
“你这混蛋。。。”少年见自己的攻势都落空,先发制人却反而被人挟持,不由得气急败坏起来。
“哦?你特地诓我过来,就是专门来挖我的眼睛作下酒菜的?”看着这少年不断挣扎扭动又气鼓鼓的模样,莫远双手依旧使劲,语气却轻松起来。
“嘿,被你看出来啦?”起初还不断挣扎的少年听了莫远这番话,脸上突然浮现出奇怪的笑容来。他侧过脸来斜看了身後的莫远一眼,圆溜溜的眼睛里不知在想些什麽。
莫远突然觉得双手的虎口传来一股力量。略一松手,刚才还动弹不得的少年就立刻猫咪似的闪到了一旁,笑眯眯地打量着他。
“不愧是莫大侠,天山派第一高手的名头,果然不是白叫的。”说着,他眼珠咕噜一转,又说道:“怎麽,明明知道我掌握了大宋江山的命脉,不打算用刑逼我开口?”
莫远静静观察着他,已经收起了刚才有进攻性的姿势,脸上挂着淡雅的微笑。“没有这个必要。既然阁下是特地用飞鸽传书引在下出现,又特地显身大肆欺负在下,想必不是仅仅是取乐,玩乐过後自然会将真相告诉在下,所以也没必要用刑。”他盯着少年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脸,又忍不住笑了下继续说道:“更何况,在下堂堂天山派弟子,也没有习惯对一个姑娘用刑。姑娘若是喜欢被用刑,在下可以勉为其难地送姑娘去天山派。那里有在下的师妹,性格刁蛮最喜欢用刑欺负人了。”
“你。。。”听了莫远看似不经意的话,少年刚才还红白交替的脸,顿时泛成了一片红色。“你怎麽知道我是女的?”
“天底下哪里有男人这麽香?在下行走江湖这麽多年,能分辨身边的人是男是女自然不在话下。姑娘以後若是要玩变装游戏,记得身上不要搽这麽多香水。”见到少女局促的表情,莫远脸上的笑容放得更大了。
“刚才从背後看你胸口,姑娘你走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尘未定
“哼,亏我还以为天山派弟子都是名门正派,想不到居然也是个色胚。”
这时,这刚才还虚张声势的少年立刻换了一副嗓音,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