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八十一两!”突然有两个声音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
雁不归兴致勃勃地开口喊道,但冷不丁听到有个声音跟他同时响起,立刻扭过头来看着那位年轻人。果然,对方也是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朝着他眨了眨眼。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
他们就是这样算交上了朋友,但下面的那些竞价者一个个都登时气疯了。那位面貌阴沈的中年男子显然已是压抑了很久,见状再也克制不了,顿时大叫了一声,居然从桌子下面抽出一把刀来。
“两个捣乱的家夥,看我不给你们一些颜色看看!”
嘴里咬牙切齿地叫嚣着,这位大叔显然是练过几下子,气势汹汹地就朝雁不归冲了过来。
雁不归没想到对方会气急败坏到亮兵器,不由有些愣住了。就在他神志一顿的短暂空白,就听见“嗖”的几声破空声,几道黑影应声闪过。房间里所有的蜡烛居然都在瞬间被打熄!
一下子无法适应黑暗的众人顿时乱作一团。雁不归也有些出乎意料。正在他搞不清楚状况时,却猛地发觉肩头一沈,有人将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还凑近了耳朵朝自己低声说道:“快跟我走。”
扭头一看,原来那位神秘的年轻人已经迅速闪到了自己的身边,一把拉住了自己。
“抓住这两人捣乱的!抓住他们!”好不容易点燃了一根蜡烛,几个客人怒气冲冲地盯着他们大声喊道。
於是雁不归便跟着这年轻人,施展轻功从二楼的窗户一跃而下,燕子一般翩然降落。无视後方的叫嚣声,两人迈开腿往前猛跑。直到再也听不见後面凌乱的叫喊声,他们才停了下来,扶着墙壁略微休息。
“呵呵。”雁不归背靠着墙,一回想到刚才那蟋蟀似的商人气得一抖一抖的脸,便忍不住开怀笑了起来。“太有意思了。。。那个人。。。太好玩了。”
听到他开朗的笑声,旁边的年轻人也跟着笑了出来。
“我叫雁不归,今天也算是个缘分,今後我们就是朋友啦!”雁不归看着年轻人英俊的脸,笑mī_mī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下姓赵,单名一个诚。”年轻人也直接了当地介绍道。
“赵诚?不错的名字。”在小巷子里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赵诚,雁不归突然发觉这年轻人居然比自己高出半个头来。刚才坐着的时候没有发现,原来他衣服包裹下的身材高大健壮,一张脸也比自己原先想象的英俊。他也这样看着自己,有些邪气的眼睛眯了起来,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
“既然大家有缘,何不去喝一杯?”
“好主意!”说到喝酒,雁不归一向信心慢慢。更何况,能和有意思的人一起喝酒聊天,原比和一群大叔玩女人强得多。於是都没有什麽考虑,他便连声同意了。
两人相熟以後在交谈之下,发觉大个子的赵诚居然只比雁不归大两岁,不由得有些惊讶。找了间合适的酒楼,两人要了几坛好酒便开始边喝边聊了起来。
“这麽说来,你是在等你的大师兄?”几杯酒下肚,雁不归也跟赵诚说了自己的来历和目的,让对方有些惊讶。
“没错。明天就是我和大师兄约好的三日之约。一早我就出发去终南山,大师兄就在那里等我。”雁不归靠在椅榻上漫不经心地说道。
“天山派啊,原来是武林名门,真是失敬失敬。”赵诚笑着又劝了一杯酒。
“哪里。”雁不归和他干了一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眼睛一闪,“不过话说回来,赵兄的武功也是不弱,出手打落烛火的手劲很筋道啊!”
“真是过奖了。”赵诚却谦虚地摇了摇头。“因为家父常年在关外做生意,难免会和那些三教九流之人打交道。为了不让我吃亏,家父从小就安排老师教我习武,其实也旨在护身而已,算不上什麽流派,还真是献丑了呢。”
“怎麽会呢。对了,明天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终南山看看?”雁不归兴致盎然地说着。
赵诚看着雁不归明晰的笑脸,沈默了一小会儿,才重新展现出笑容来。
“好,就这样说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宿命(下)
莫远暂时告别了师弟雁不归,独自骑马朝天水镇赶去,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天水镇离终南山骑马也不过一天路程,在佛道大会召开之前,却突然传来了有关南宋遗书的消息,这不得不让人心生疑虑。信鸽的主人究竟是谁?而他原本要联络的又是谁?现在知道南宋遗书下落的人还不多,所以必须尽快找到那个人,如果可以的话,应该将消息公布於众,让天下的英雄好汉都可以借此奋起反抗蒙古朝廷。可是。。。一旦消息流传出去的话,又难免人多口杂,若是被居心叵测的人夺了去,那後果更是不堪设想。
仔细一思量,莫远心中实在是难以下定论,不过当务之急的还是尽快赶到天水镇,找到发布消息的神秘人。
天水镇郊外有座锺鼎山,因为外形跟铜锺相似而得名,山势陡峭高耸。因为既没有什麽特别的名胜景致,也没有什麽武林门派,所以锺鼎山除了几个猎户和采药人会去以外,基本上没有什麽登山客特地来攀爬。於是这山中亭的午时会面,倒有几分故作神秘的味道。
不敢过於招摇,莫远在山脚下便下了马,施展轻功步行上山。因为在天山里也习惯了在林间穿梭,所以对於普通人来说无比陡峭危险的锺鼎山,莫远倒是驾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