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好奇地看着躺回瓷罐中的虫子,处于好奇,他伸手按了按虫子的身体,发现这身体有些硬,却透着软。
这是什么感觉?周昱轩更奇怪了。
花满楼和陆小凤检查的时候,生怕弄死了这条虫子,手上动作都很轻,哪怕用力按一按,也都是放轻了力道的。
周昱轩显然没有这样的经验,更不知道下手的力度是多少。他心想着方才陆小凤和花满楼碰都没事,那他轻一些,应该也没事。
所以周昱轩用自以为很轻的力道在虫子的身上一按,接着三人便同时听到了有什么汁液溅出的声音。
陆小凤和花满楼同时转过身,结果陆小凤就看见周昱轩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见到他们转过身,立刻举起双手,很无辜地说:“我只是按了一下。”
“不会死了吧?”陆小凤和花满楼立刻捧起瓷罐,心想着好不容易抓到一条就这么让周昱轩给按死了?按死了?死了?
在花满楼拿起虫子检查的时候,花满楼直摇头,冲着周昱轩说:“你比我还能惹事。”
周昱轩非常尴尬,他也不知道自己这力道竟然大到了这地步。
陆小凤偷瞄花满楼的脸色,按了按周昱轩的肩膀,“就算它真死了,花满楼也不会怎么你的。”想了想,陆小凤还是补了一句:“可能。”
周昱轩心想自己闯祸了,这条虫子说不定关系着接下来的人命。对此,陆小凤也是忐忑的。
出乎两人意料的是,花满楼的表情竟然没有变糟,相反,竟然还有些明朗。
陆小凤和周昱轩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花满楼竟然就像周昱轩刚才那样揉按虫子的身体了,只是花满楼手上的力道控制得极好,只是陆小凤和周昱轩一直听着汁液喷溅的声音,有些毛骨悚然。
两人走上去,就瞧见花满楼的手上染得鲜红。
“花满楼,你这是?”陆小凤不解地问他。
“闻闻这是什么气味?”花满楼拿出自己的手,把瓷罐递上前。陆小凤和周昱轩对视了一眼,都凑上去一闻,血腥味。
陆小凤还留了个心眼,看了一眼瓷罐中的虫子,竟然比起原来的缩小了许多,不足小指粗细。
陆小凤把这个变化告诉了花满楼,花满楼满意地点头,“跟我想得差不多。”
然后不等陆小凤和周昱轩发问,花满楼便再次用帕子将这条虫子擦了一遍,虫身擦干净后,周昱轩与陆小凤惊讶地发现这条虫子本身就是白色的,方才的莹红不过是因为吃下太多血肉,将身体撑开了来。
若是白色,花满楼心中便有了底。他走到昏倒的几人身旁,特意去摸了摸他们的耳朵,沉吟了一会儿,花满楼忽然转身对陆小凤和花满楼说:“走,我们去附近抓些活物放血给他们喝,这样能让那些虫子安分一些。”
陆小凤和周昱轩对花满楼的话深信不疑,二话不说便去山上寻找活物。他们三人在山上忙活了大半宿,总算是寻来了几只活物,放血的活交给周昱轩做了,他从怀中取出一把精致的小刀,在花满楼的指示下在活物的腿上割开了一道口子,放了血以后就用伤药给他们敷好伤口。
三人将血水喂那几人喝下,才算大功告成。等到站起来,三人都觉得浑身酸疼。
“喝了,他们就会好了吗?”明知不可能,周昱轩还是怀抱着微末的希望问道。
花满楼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如果没有猜错,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是同一时间被种下这些虫子,按照它们啃噬的速度,这几个人只是运气好,活到了现在。喂他们喝血,不过是缓解他们的痛苦,或许还能拉回他们的理智。”
这很悲哀,但是却是他们无力挽回的现实。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忙活了一晚上,陆小凤总算是将这个问题问出口了。
“这不是虫,这是蛊。”花满楼将瓷罐盖紧,“子母蛊。”
陆小凤和周昱轩都是一脸的茫然,安分地坐着等着花满楼将什么是子母蛊告诉他们。
“子母蛊准确来说不是一对母子蛊虫,而是一只母蛊和无数子蛊,我们手里的就是一只子蛊。”经过昨夜花满楼的揉按,现在这只虫子已经彻底地恢复了原样。
“一只母蛊,便能产下无数子蛊。母蛊与子蛊之间是有联系的,子蛊一般都是顺着人的耳朵怕入头中,固定躲在那里,只要有人执母蛊,便能对所有被种下子蛊的人下令,这种情况要取出子蛊很容易,刺激穴位便能将其逼出,也不会对人有太大的伤害。”
伤害不大……
陆小凤和周昱轩又对视了一眼,同时转头看向身后不远处的那些人,又同时咽了口口水,这叫做伤害不大?
“我说的只是一般情况。”花满楼怎么会感觉不到陆小凤和周昱轩怀疑的视线。他有些累,便伸手揉了揉额头。
陆小凤瞧见了,也没说什么,只是站起来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他,自己则是站在一旁看着花满楼。
花满楼闭了闭眼睛,缓过来些之后又接着说:“我们遇到的,是另一种情况。”
“母蛊对子蛊有着极强的统摄性,母蛊自身的情况还能改变子蛊的情况,换句话来说,母蛊吃什么,子蛊就会吃什么。
母蛊平素温顺,一旦遇血,性情便会变得暴烈,饮血食肉。而子蛊受其影响,也会如此,若是子蛊被种入人体,那么子蛊就会在人体内窜动,直入人胃,啃噬血肉,就会变成他们现在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