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明就是怕她问起这事,吓的一哆嗦,小心翼翼的说,“查案子不比别的,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下官只是略尽薄力而已。”
“岂能是‘略尽薄力而已’,大人难道在朝为官已久,这么点道理都不懂么?
徐成明心想……德妃生气了,果然和姬容华是夫妻,俩个威胁人都一摸一样,王凝也是皇上的老婆,差距咋就怎么大哩。
徐成明苦歪歪的送走了德妃,心想着真是出门不利,倒霉倒霉!
议政殿里姬容华批着奏折,德妃行礼后走到了姬容华身后,为姬容华揉着肩膀,柔声说着,“听李公公说,皇上已经两日没有休息了,国事固然重要……”
姬容华摆手,“无妨。”
德妃看出姬容华心情不大好,也就不好再待,更不好去问,与姬容华谈了会便也行礼退下。
堂皇的议政殿总是凄清一片,姬容华苦笑,天下之大,竟无一知心人。
可悲可叹。
王凝听说德妃去议政殿吃了瘪,难得的哄着小孩子,笑意浅浅的说,“皇上对人一向凉薄,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安莸瑜怀了孩子正安心养着胎,也就不去不敢再去趟浑水,姬容华现在整天顶着一张冰山脸,任哪个都不敢再去招惹他,到底是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太后在时还好些,起码能劝劝他,现在太后薨逝,又有谁可以敢去给他讲这些。
这时候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了王凝身上,好歹是国母,姬容华的结发夫妻,说话应该管用吧,可是皇后大人可不管这事,淡淡一句给昭仪昭容们挡回来,“皇上为太后守孝是好事,妹妹们有什么可急的,时候到了,皇上自然会召见。”
是不急,你是有了儿子了,还是长皇子,可我们连个妃子都还不是呢!
然后去拜见德妃,德妃娘娘悠闲地涂着蔻丹,抬头瞧了她们一眼,“本宫是过来人,你们的心情本宫都懂,可是现在边城整修,皇上自然要以国事为重……这些后宫琐事,你们让本宫如何向皇上开口,让皇上再劳心?”
对此做了大贡献的皇后和德妃难得站在了统一战线为皇上排忧,后宫安宁了,姬容华也安宁了。
入冬之际,雪花飘零,玄落掀开被子出门,开门一瞬,雪花飘进门内,玄落受了寒气,像个虾米一样弯下背又咳了起来,抬头一瞬才看见不知何时林雨燕站在门外。
小林小姐身上落了一些雪花,看着玄落,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披到了玄落身上,扶着他有些焦急的说,“玄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玄落看着她不发一语,慢慢抽身回屋。
在他身后,林雨燕眼里水光莹莹,轻声说,“玄大哥,我不是想来烦你,只是……我快成亲了,就在半月后,我想来看看你……”
玄落回头看着她,眼睛深不见底。
林雨燕最后捂着脸走出了门,玄落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卫先生叹着气进了玄落的房间,摇着睡着的玄落的说,“师弟,快别睡了。”
玄落特迷惘的看着青鸿。
“雨燕要嫁人了。”
“我知道。”
“雨燕不喜欢那人你是知道的,你知道雨燕为什么要嫁给那人么?”
玄落眯着眼,又快睡着了。
“她……哎,她怀了别人的孩子,迫不得已只能委身他人……”
玄落突然睁了眼,“我和她是清白的!”
青鸿想着,你怎么能这么没有同情心!卫先生扶着额头说,“而且,她患了绝症,大夫说没多少日子了……多好的姑娘眼看就要……哎!”
卫青鸿一边说一边偷偷瞄了一眼玄落,玄落没多大反应,长长地眼睫阴影落下来实在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叹着气,青鸿关了门离开房间。
林雨燕在拐角处拽住了卫青鸿,“他怎么说?”
“指定有戏,我这弟弟,他耳根子软,心肠也硬不起来。”
小林小姐一抹眼泪,恶狠狠的朝着卫青鸿说,“这次要是再不成,你给我等着!”
卫青鸿叹息,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玄落,你说我了给你留个后容易么我?
十一月初五,丞相府大办喜事,玄落跟着卫青鸿去喝喜酒,听说当今皇上和德妃也去,结果还真是,人均熙攘中,玄落看着姬容华身着便服被林丞相请到上座,姬容华几年来容貌不曾变过,端起茶细细品味,似乎是一抬头的时候他发现玄落看着他,俊秀容颜无喜无忧的转过去,好像两个人就不曾认识。
玄落又咳了起来,血气翻涌着,卫青鸿给他抚着背顺气,他略一摆手,“无碍的,还死不了。”
大厅霎那安静时,林雨燕披着红盖头,身着凤冠霞帔,由喜娘引出来,似乎是排练了千百变的闹剧,林雨燕一掀盖头,大声嚷道,“我不嫁!”
最委屈莫过林丞相,当时是他的这个败家丫头非要嫁的,现在又给他整这一出,头疼的说,“胡闹!”
林雨燕在人群中拽出玄落,对她的老爹说,“爹,这才是我爱的人。”
这下大厅热闹起来,有些以前认识玄落的悄悄说着,“那不是玄落大师,不是死了吗?何时还的俗?”
“听说文……当今圣上以前与他不是有过一段……”
“德妃的妹妹也不过如此。”
姬容华玩味的看着眼前的一对苦命鸳鸯,林丞相还想说什么,被姬容华挥手挡住,姬容华摸着手腕上的一串佛珠说,“这演的是哪一出?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