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个又担心那个,担心那个又不能说这个,便将低妆离开的事实亲口告诉了锦儿。
反正,低妆是真的离开了,他辰溪又不曾欺骗锦儿。
而锦儿听此,转身就要走。
可是凉伞拉住了他:“锦儿,来都来了。”
是啊,来都来了。毕竟都是老朋友,来了自然也是要说说话的。如今怕是也只有辰溪知道低妆在哪儿了,毕竟他不会轻易让低妆逃离自己魔爪的。
锦儿犹豫。
这会他犹豫,怕是一定会留下来的。
辰溪看着凉伞,他还是他,只是眉宇之间又多了几分成熟的味道。能让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突然之间长大,会是因为怎样的原因呢?
记得以前的凉伞,很调皮。
见辰溪打量自己,凉伞抱拳:“魔尊,好久不见!”
辰溪‘啊’了一声,疑惑:“以前我们见过吗?”
凉伞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左臂,目光一疼:“你杀人无数,自然不会记得我。”
“我杀的人,从来不会重新站在我面前的。”辰溪冷漠的说,又对着锦儿温柔:“锦儿,请坐。”
辰溪这‘锦儿’两个字喊得很甜,还亲自为锦儿拉开了椅子,像婢女般卑微的语气。锦儿也没觉得不妥,坐下后又不由问:“你知道低妆去哪儿了吗?”
“去哪儿了?”
辰溪故作思考,又不怀好意的笑:“陪我吃完这餐饭,我便告诉你好吗?”
“你也坐吧。”锦儿说。
辰溪笑了,很开心的笑着。
他立马又为锦儿倒酒:“这可是好酒,我发誓不是在闭朔儿那儿偷的。”
“哦。”
锦儿闻了闻酒,没说什么。
凉伞给自己拉开椅子,正准备坐下,一股大力却猛的冲撞自己,快得突然让他连忙倒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辰溪冷眼看着他:“上仙,你既安然无恙,不去见见崇仁吗?”
“看过了,他过得很好呢。”
凉伞站在原地答,此刻他的心情是复杂的,一来恨不得拿起椅子就在辰溪的脑袋上砸,二来又不想自己的暴力行为流传于世,导致以后的女粉丝害怕他。
不过真的,辰溪这货没礼貌得很,真是太令人讨厌了。像凉伞这样玉树临风,fēng_liú倜傥的帅哥是这样对待的吗?
不是应该好茶好酒招待吗?
啧啧……
看着凉伞脸上各种各样的表情,辰溪心情大好:“可是他还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呢!”
“呵,我好不好,关他什么事?”
凉伞心虚的说,感情‘小两口’吵架,还在闹呢。
但是,无论如何,知道崇仁现在过得还好,他就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
就像以前凉伞对崇仁常说的那句话:我必须对你好一点,因为咱们家的崇仁大将军将来必定有大成就。还有,连我都对你这么好,你也要对自己很好,要是要我知道你过得不好,呵呵……
“是吗?不过我和锦儿相聚,从来就不需要别人打扰,若是有外人在,我难免会觉得很不开心。一不开心,我就会杀人,一杀人我就要疯狂,一疯狂我就要……”
辰溪正准备学新桥的喋喋不休,锦儿突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辰溪立马泪汪汪的看着锦儿,这个动作,真的很暧昧。
锦儿见他愣住了,才收回手。
“凉伞是我的人,不算是外人。若是你觉得他是外人,那么我也是外人。不如我们这些外人都远离你的视线吧。”
锦儿佯装生气,辰溪抓住了他的手:“好好好,依你便是。”
他低眸,眼里尽是伤。
你为了凉伞,都可以做到这般好,可为何来来往往的那个人偏偏不是我?
凉伞面无表情的走到锦儿身边,坐在他身旁喝了口闷酒。藏在心里的话若是崇仁在自己身边,他一定拍案起身大骂,定行云流水的用尽所有的词汇来把辰溪骂得无颜活在这个世界上。
但他知道现在的情况,喝了一口酒又回到了本来笑眯眯的模样:“半江,这么美丽的男子,看起来很令人心动呢。”
半江上回伤得不轻,此刻坐在椅子上,像是木偶一般失了往日了光辉,看起来十分可怜。
锦儿看了他一眼:“可是我不喜欢他。”
辰溪跟着看了一眼半江,怒道:“傻在那里做什么?有客人来,还不招呼?”
招呼?半江苦笑。
在辰溪身边,他就像是妻子照顾丈夫一样。
只要辰溪遇到什么事难过,就陪在他身边给他讲笑话。只要辰溪遇到什么事疑惑,就会调查所有的事情为辰溪解惑。
这一切,他做得漫不经心,却是十分有效的。
都说有很多人羡慕半江,因为他有大魔头辰溪青睐,也有大仙人缔代王的欢喜,着实是一个令谁也羡慕不来的运气。
可是,他真的很幸运吗?
在当今这世道里,在魔界里,依他的身份,能活下来是需要多么大的毅力?因为适者生存这个道理,又有多少个算计和针对,需要他面对。
虽然看起来,他每天只要守着一条黑溪,每天这里走走那里逛逛。但魔界寥寥可数的大人物,除了锦儿他们三个,就是八大长老,但除了他们八大长老,就是半江。
若非这几个,还有谁能旋起六界的波澜?
而半江并不与太多人来往,但是作为辰溪的男宠,辰溪又那般滥杀无辜,难免会牵连这个背后的男人。
半江从未让辰溪因为他的事,而苦恼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