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起身,负手而立,说得那般云淡风轻却眼角含泪。
孩子仰头看着他,又呆住了,因为锦儿的美,哪怕只是轮廓都是这辈子他见过的人里,最美的人。
“大叔叔,等我功成名就,一定带着辰溪的人头来看你。”
锦儿不语,看着孩子的脸蹙眉。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看着结界消失在自己的手掌中,锦儿背对着凉伞,看着枝子湾的方向。
他是魔,视力好得不得了。
就算相隔那么远,也足以看清当初热闹的小城,如今变成了汪洋。大雨还在不停的下着,他也一眼看出了那淡红色结界落脚的位置。
他笑着,没有目的性的笑着。
不是嘲讽,不是奸佞,也不是开心,是那种看不出在笑什么的笑。
瞧,这就是秉性。
就连死,也要算计别人……
锦儿深吸一口气,手中的木簪似乎成了一种信仰。
作者有话要说:
☆、咱们来打个赌,好吗
凉伞和崇仁又吵了起来,估摸是崇仁听不得菩提劫,震得耳膜都破了。他又不提醒凉伞停下,若不是凉伞察觉到了不对,崇仁哪还有命。
凉伞事后肯定要问他做了什么孽,崇仁却不肯说。也不管当着十个仙人的面,两个人痛痛快快的吵了起来。
但他们余光瞟到那个一身绯衣的男子,又站在了同一根绳子上。
崇仁的耳朵已经流出了血,一滴一滴的落在肩膀上。凉伞收了伏羲琴,看了眼崇仁,又是担心又是着急。生怕崇仁以后失聪,两人再也不能吵架了。
“你们,并未我的对手。”
锦儿淡淡的说,丝毫不怕站在身后的上仙。他语气里没有轻蔑,但这平静的语气却让凉伞更加吃瘪。
崇仁冷哼:“别高估了自己。”
“那咱们来打个赌,好吗?”锦儿微笑。
凉伞看着他高挑的背影,这个男子,是魔。他很肯定。
但是具体是谁,他却不晓得。
也许是安化,也许是禾滩,魔界里的八位长老,都是索命的吸血鬼。
但想到,就连八位长老之首的安化,他都能些许感应些气息,这个魔比他们的道行还要高。
难道是低妆?
不对,低妆按理来说已经被辰溪控制了。
锦儿如今失踪,生死不明。在这荡漾的灾难里,他不可能这样光明之大的出现。
那么,是辰溪亲自来到这片受诅咒的地方了吗。凉伞眯了眯眼,心里却在打鼓:“赌什么?”
赌他能在几招之内杀掉自己吗?
凉伞自嘲,他的道行还不至于低到那个程度。
尽管赢不了这个人,但是他还是有信心,在自己被他打败之前,赶来支援的众仙已经将他包围。
毕竟人多力量大嘛。
想到这里,凉伞变出自己的剑。
那是在助研仙山时,师父赐给他的。
那时师父对他说,伏羲琴虽然厉害,但总有不怕它的魔。不带这把仙剑,手里没有像样的武器,那是大忌。所以不管如何,都要带上这把剑。
凉伞庆幸,听了师父的话。现在依他的道行,再加上这把仙剑,应该可以和他周全几个回合。
“我赌,你们救不了枝子湾,大水北下,淹死数以百万的人。”
锦儿学着辰溪的笑。
那种笑,带着自信,不容置疑的气势。
相比起低妆,也许辰溪更加适合做魔尊,因为他有yù_wàng。
“……”
崇仁愣住了。
这种气势,他竟有一丝害怕。
“呵。”凉伞冷笑:“就凭你吗?”
锦儿耸耸肩:“不然呢?”
十九万年的修炼,还不足以摧毁一座不大不小的城池吗?辰溪如今十一万岁,还不敢轻易和锦儿动手。九万年前他不过两万岁,就能血洗思君城,他锦儿何尝不能?
十九万年的修炼,他设计死了战神,设计死了无数大大小小的魔君仙人,他哪样不是运筹帷幄?
凉伞不过八千岁,崇仁也不过九千岁,连锦儿的一个零头都比不上。
他不禁又笑,自上古时期,神界退出六界之后,再也没有利害的对手了。
当然,辰溪是敌人。
对手,是交手点到即止,比赛完了以后笑笑多谢承让。
敌人是你死我活,你不死,接着比的节奏。
凉伞无话,平时话最多,此刻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我又赌……”锦儿笑。
“赌你妹啊,赌赌赌!”崇仁暴躁起来,双手叉腰,奈何被凉伞挡着不能上前半步,只能原地叫嚣:“妈了个丫的,你丫一身红装像那啥拔了毛的母鸡似的,不敢正面看我们你他丫挡什么道啊。本大爷字识得不多,也知道耗子不挡道,你丫的是不是畜生,可能连畜生都不如。呵,还在这里叫嚣,赌你丫个……”
凉伞赶紧捂住了崇仁的嘴,崇仁张牙舞爪的也说不出半句话。
凉伞眉头跳动,这孙子,以后绝交。又坏坏的笑:“你丫闭嘴,这人妖厉害着呢。”
崇仁这才点头不说了话,凉伞刚松手,又大大咧咧的叫了起来:“我说你丫的睡了一觉起来,怎么什么都变了呢,是不是那小仙的酒腐蚀了你的五脏,咋现在这么没心没肺了呢?”他装模作样的抹了把眼泪,怨妇上树。
凉伞无奈。
听着声响,锦儿侧目,看着他们吵吵闹闹,嘴角不禁上仰起一个弧度。
那会,他和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