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喝彩。
陡然觉着不妥,一手抓住缰绳,以身子有请,以右足为支点霍然一转,左手一把攥住慕离衣角,止住下落趋势。
谁知那外裳质地轻薄,承不住慕离的重量,“刺啦”一声,一个大豁口就此诞生,而且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慕离脸涨得通红:“喂,放我下去!”
萧宸觉得这样吊着个人很好玩,嬉笑:“不放——”
“呲——”裂口越来越大,这样下去估计会把外衣撕成两半。
萧宸大叫了声:“你说放的”,手一松,与此同时脚一蹬,半揽住慕离转了个圈坠下。
慕离垂着头,漆黑的瞳水光盈盈,嘴唇小而薄,乌发如丝缎,皮肤似美玉。两年不见,这小子倒是越长越好看。
当然,越来越像漂亮温柔气质清纯的女子。
萧宸骤然想到自己邪恶的想法,捂住嘴偷笑,又把慕离从上到下从下到上打量一遍。
衣服早就被撕成两半,上半身惨不忍睹,不过细看,如雪肌肤上两点红豆,确是耐看。(⊙﹏⊙b汗,还细看)
慕离咬紧嘴唇,拼命拉着衣服却是捉襟见肘,难堪得头更低,泪水晃啊晃眼看要落下。
倒真像被非礼的良家妇女。
据说断袖大部分都不是自我意识到的,断袖最初只是不喜欢女的,等遇上心仪的男子就会豁然开朗——原来自己是断袖。
然后,一入钙门深似海,从此良人是陌路。
而慕离不知是天赋异禀一出生就知道自己断袖,还是遇到心上人的时间太早,总之——他在面对人,尤其是年轻男子,总是三分羞涩一分傲娇加无限温柔矜持温静秀雅妩媚天然呆。
萧宸只是很好奇这么冷的天气为什么他只穿着一件单衣。
慕离说:“殿下说学马的时候很热,我就只穿了单衣。”
萧宸“哦”了一声,脱下自己披风覆在他肩上,一把将他甩上马,很温和从后面靠过去,拉住缰绳顺便吃吃豆腐,掩不住得意:“学马啊?我教你!”
然后,猝不及防地,抽出发簪对准马臀刺下。
马受惊,蹄子一刨撒开八只腿没命狂奔。
马背颠来颠去,慕离脸色由红变白变青变黑,萧宸玩得不亦乐乎。
慕离眼泪晃啊晃都不敢掉下来,可怜巴巴缩成一团。
萧宸索性从马上跳下,抱臂看着那马发狂。
对着眼泪汪汪抱紧马脖子的慕离咬牙切齿一笑。
谁叫你忘恩负义见了殿下忘了发小无情无义故作姿态还扭扭捏捏柔情似水整天粘着他忘了我这个引路人把那个妖精太子弄得服服帖帖扫我面子所以你看似无辜其实可恶至极千刀万剐都不解少爷我心头之恨!!!
忽然感觉红光一闪,看不清怎么回事,那匹马已经停下来,慢悠悠走着。
慕离松了口气,手也松了,慢慢滑下来,却没有ròu_tǐ砸在地上的声音。
睁眼看,红衣沐风而立,一手揽着脱力的慕离,慕离哭得梨花带雨,那人轻轻安慰着什么。
那人忽然转过身,对他微笑:“萧宸,好久不见。”
萧宸腾得跳起来:“妈呀!”
红衣的,是夏殒歌!
夏殒歌看了看他,看了看慕离衣不蔽体的样子,似乎想到什么,有些尴尬:“本宫来的不是时候。”
慕离脸红到耳根,慢慢蹭出来,头还是低着:“公子误会了——”
夏殒歌把慕离推到萧宸面前,很大度一笑:“没事,本宫不会看不起你们。”
然后一脸成人之美的微笑:“本宫还有事,你们继续。”
“···”
萧宸头昏眼花看着夏殒歌一连串动作,忽然意识到夏殒歌的意思。
敢情以为本少爷断袖。
再看慕离泪水涟涟,头轰的大了,很无奈去拉慕离:“你家殿下可真是···走就走,把我的马都骑走了,我怎么回去啊?”
又觉得不可思议,没有马夏殒歌怎么凭空冒出来。
思索着,冷不防手腕一痛,萧宸“哇呀”大叫着甩开,原来自己那爪子不知不觉围住了慕离肩膀,慕离一着急一口咬下去。
眼泪汪汪看着他。
萧宸又气又急:“你还哭,我还想哭呢,这么远怎么回去啊!”话一说完,索性五体投地呼天抢地大哭起来。
从指缝里偷看慕离表情。
慕离果然被吓住,哭都忘了,有些诧异,指指他后面。
两百步之外,巍巍城门,匾额上刻着刚劲的“齐州”字样。
刚刚那一番折腾,马早就七荤八素找不准方向,一撒蹄跑的方向居然是齐州。
更丢脸的是,城门上不知何时架起镜筒,一大群哨兵围拢研究着他们这一“敌情”,似乎看了很久。
☆、前传《宸梦离》(6)
十六宵练
萧大少爷的悲惨生活,从那个早晨开始。
每天做的最多的,是躲在帐篷里托腮垂泪:“太子啊,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拜托不要阴魂不散——”
到最后,帐篷也呆不下去。
夏殒歌似乎一下变得很闲。
一旦人变得很闲,就开始找事做,要是实在没事,就会没事找事。
比如天刚亮就把他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拖出来,一起去晨练。
比如射鹰,包括把他的箭杆射断和把快要落到他前面的鹰一箭射偏离方向,落他一身鸟毛和血,有时候会有点粘稠的白色物质,据鉴定,是惊吓过度导致鹰大小便shī_jìn。
比如以前萧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