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你是上心肺听诊吗?”是和舒辞同一个社团的学妹李希瑶。
李希瑶穿着浅蓝色的牛仔裙,栗子色的头发梳了一个可爱的丸子头,旁边别着精致的樱桃发饰。她比舒辞矮很多,在他面前整个人显得更加小巧玲珑了。
“我下午也有技能课,但是我的听诊器坏了,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舒辞虽对李希瑶没有什么感觉,但也没有理由拒绝怎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于是道:“当然可以。”
李希瑶接过舒辞递过来的听诊器:“麻烦你了,学长。”
“小事而已,不用那么客气。”虽是这么说,舒辞却自然而然地与她保持了礼貌的距离。
“昨晚谢谢你给我讲题了。”李希瑶一只手拿着听诊器,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轻摩擦着衣服上的金属纽扣,她有些紧张,“中午我请你吃饭吧。”
可惜还未等舒辞回话,旁边突然有人喊他的名字。
“舒辞!”
他回头一看,发现是林晓月。
她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长长的黑发半挽着,手里提着一个粉色保温盒。站在校道旁的榕树下,细碎的阳光落在她的发间,像坠入凡间的精灵。
她的杏眼弯弯,正笑意盈盈地望着舒辞。
“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舒辞说完便往林晓月身边走去,并没有留意到李希瑶的失落。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的好事了?”林晓月说。
“没有。”舒辞把挽在臂间的白大褂放到另一边,“给沈臣送汤吗?”
“对啊。”提到沈臣,林晓月脸上的笑意浓了些,“可是我打不通他的电话。宿管阿姨也不让我进去。”
“哦。”舒辞故作冷淡地挑眉。
“哦什么!帮我一下啦。”林晓月把手里的保温盒递给舒辞。
“有我的吗?”舒辞没接。
“当然了。”
舒辞终于满意地接过保温盒,“这还差不多。”
现在是午休时间,舒辞刚刚从实验楼出来,今天早上沈臣好像没课,现在应该在宿舍里。
于是和林晓月道别后,舒辞提着粉色的保温盒,迎着广大男生嫉妒的眼神进了宿舍楼。
回到宿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只厕所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阿臣?”
水声停了下来,里面传来沈臣的声音,“怎么了?”
“没事。”原来是因为在洗澡所以没接电话。
舒辞把自己还有沈臣的碗拿出来,打算趁其他人没回来之前两个人偷偷先喝个够。
“你在干什么?”
“嗯?”舒辞回头,发现沈臣穿着内裤就出来了。
水珠从发间滑落,勾出削瘦的下颌,打个转儿流进锁骨上窝,又有经过喉结的,直接钻进了腹肌的沟壑里,悄无声息隐没在那引人遐想的缝隙之中……
“这是什么?”沈臣看着那颜色粉腻腻的保温盒。“谁给你的?”
“晓月姐啊,不是给我的,她打不通你电话,让我给你拿上来的。”舒辞不自在地别开视线,他的嘴里还咬着汤里的胡萝卜,有些烫,说起话来呲牙咧嘴的,“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呢?”
又发现沈臣的语气不太对劲,“我只喝一点点就好啦,我还给你倒好了呢……”
“不许。”沈臣强硬地打断了他。
他的态度让舒辞有那么几秒没反应过来,傻乎乎地回了句:“晓月姐说了有我的一份。”
“吐出来。”沈臣忽然弯下腰,因为这个动作他的腹肌显出了很好看的弧线,舒辞下意识地想要再次移开视线,然而沈臣先一步伸手捏住了他的下颌。
他明明没有用力,只是轻轻地把手放在上面而已,舒辞却感觉全身一阵酸软,几乎瘫在椅子上。
两人靠得很近,沈臣的虹膜是棕褐色的,他们离得太近了,舒辞甚至能透过角膜看到放射状的纹理,也从漆黑的瞳孔里读出了沈臣那不那么稳定的情绪。
“林晓月,是你的女朋友,还是我的女朋友?”
他听到沈臣那么残酷而冷漠地质问他。
这一刻,舒辞又想起来,第一次来学校报道的那天,同样站在大榕树下的晓月姐。
“说!”
沈臣捏着他下颌的手更用力了,他的拇指来回仔细摩擦着舒辞的下唇。原本略显苍白的唇瓣变得鲜红起来。
舒辞看着沈臣英俊的面容,他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的眉眼,他的鼻尖,还有嘴唇。
这个男人,是林晓月的男朋友。
因为他的犹豫,沈臣原本阴郁的面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你的。”舒辞在这时感觉到一股寒气阴森森地往他衣服底下钻,说完之后他就难受地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咬紧了牙关。
“……下午的课居然是心肺听诊,老子的听诊器不见了……”门外传来黄祥的声音,随之而来的又是天摇地动的敲门声。
“谁在里面啊,给本大爷开门!!”
黄祥的声音就好像一把锋利的斧头,轻而易举就劈开了围绕两个人之间的某种桎梏。
舒辞猛地推开沈臣,脚步些微不稳地去开了门。
为什么他不能喝那个汤呢?
可是昨晚,大家不都喝了吗。
第3章
黄祥进来之前,放在桌上的粉色保温盒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两个碗放在原处。
他刚迈一只脚进来,跟狗一样的鼻子就闻到了空气中残留的淡淡香味。
“你们两个偷偷瞒着我们吃什么呢?”
“已经吃光了。”沈臣一边说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