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峰边想着,自己点的红茶怎么还不快点来,边点点头。
「我们公司就如秀一也知道的那样,是代代依世袭传承下去的公司。即使是从纤维业变成精密机械工业后也一样。宽一要继承我的衣钵。从以前起,我和宽一就是这么打算的。」
「是……」
峰心想,果然是要讲这个。同时,也觉得如果是现在,可以从爸爸口中听到至今只懵懂了解的事。
「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秀一三岁时的事。」
「模模糊糊记得……不能说是很清楚就是了……」
峰看着终于送上的红茶和意式冰淇淋,如此回答。
「你妈妈的事也……?」
面对政一试探性的问题,终于做好心理准备的峰,把目光落在纯白的红茶杯上,就这么反问道。
「您是指哪一位妈妈?」
「是指你的……亲生母亲。」
「她是很美的人吗?」
「嗯,非常美……是个如梦似幻的美女喔。你长得跟你妈妈非常像……」
峰脑中回想起坐在镜子前,已变得模糊不清的美女样貌。最近也很少想起她了,不过这时突然想起那轻柔甜美的说话方式,还有总是让人觉得很像礼服的华美服饰。以及一直觉得跟自己很像的,那张白皙漂亮的脸蛋……
为什么会觉得是梦中的女人呢?为什么会觉得是童话里的女人呢……那个非常脱离世俗,像是仅仅为了美丽而生的女人……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以前……是叫她小雪喔。」
「爸爸这么叫她?」
「对,是我。在东京的时候。」
大概是觉得峰已经知道了吧,政一很干脆地肯定独自出差时的情妇关系。
「她是东京人吗?」
「嗯,在银座也因为很漂亮的关系,是个非常有名的人。」[切勿散播]
既然说到银座,就等于是肯定以前峰曾在叶子和亲戚的对话中隐约察觉到,小雪是公关小姐的事实了吧。事到如今已不会觉得惊讶了,自己也多多少少从叶子和亲戚的话中,觉得妈妈是跟特种行业有关的女人。
「妈妈是因为什么病过世的呢?还是出意外呢?」
听到峰的问题,政一露出有些讶异的表情。
「……你妈妈还活着喔,秀一。」
这回换成峰吓到了。
「……还活着?为什么?」
「为什么嘛……小雪就是选择了那种生活方式。」
政一露出像是在安抚小孩子般的表情。
那个梦中的美女,原来还活着啊……峰瞪大双眼。
「既然活着的话,不能跟她见上一面吗?我几乎不记得妈妈,也连一张照片都没有。」
面对峰卯起来问的问题,政一露出显得很伤脑筋的表情。
「这……我觉得很难喔。你的妈妈已经跟别人结婚,也生了小孩。不对,我也只是从别人口中间接听到的……听说她生了两个小孩。照片也在以前处理掉了。我跟她约好……今后不会主动联络她。」
「……结婚是……再婚?」
「不,正确来说,对她而书是第一次结婚。哎,虽然是有点残酷的话啦……我领养你的时候,她还未婚。」
与其被暗示说自己是私生子,还有自己的母亲是未婚生下峰,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很正常地结了婚,除了峰之外还有两个小孩的事实,更让他备受打击。相较于从小时候偷听到的话中推测,自己的妈妈是所谓的公关小姐,也是情妇之类的讯息,那个妈妈现在正常地结了婚,较让人一时无法接受。
至少,在妈妈身边的时候,自己应该是非常受到疼爱地长大才对。一点也没有不好的回忆。有的尽是莫名甜美、怀念的美妙感觉而已。即使是对妈妈而言,自己也是最爱、最难以忘怀的独生子……自己心中,大概还多少残存着一丝丝那种期待吧?
不知道政一是怎么看待沉默不语的峰,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先告知要从头开始解释后,就开始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