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你能关我孙悟空五百年,即便再关我一千一万年,有朝一日我将身脱出,必要叫这天下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一时间,云沙怒喝,狂风劲注。
孙悟空受过一次重石压顶之苦,再见到如来不禁怒自心生,竟舍了玉帝只身穿云而走,将金箍棒幻作巨柱,开山离海之势向那如来佛祖一棍直劈下去。
释迦摩尼宝相瞬时化为虚沫。
竟是幻像所聚,如来未至。
唯余佛音虚渺,希声而震四方。
“皆为造化所指,造一切业,应无数劫,产无数果。”
余音仍在,仙童疾驱云赶至:“如来佛祖法相——”
只听天地轰隆之声顿起。
人间万千大小庙宇所奉如来宝像竟一时之间当中破裂,跌下地去。
通灵者善男子善女人皆跪地痛哭,知佛祖宝像自碎,应天地无数劫而破。
比丘僧伽与比丘尼除女俱跪拜叩首,口中诵念经文,知果报业障将至。
孙悟空本是一双千里眼,加之火眼金睛,几是通天法眼,将人间一切事尽收眼底,便抓了那仙童问道:“如来法相如何?”
那仙童吓得瑟缩,战战不敢语。
“玉帝怎养这般无用东西。”孙悟空笑道,一棍便结果了这仙童。
便是不问那仙童,孙悟空亦知晓那如来此时业已归虚无。
孙悟空将身跃至敖烈身旁,随手将敖烈龙首鬃毛一抓,似窃来低语,却声若洪钟,大笑道:“天地将改!”
敖烈化作人形,与孙悟空棍棒一道劈向前去,直取玉皇大帝端坐形状。
玉帝仍道:“孙悟空,你可知罪?”
眼看便要直将玉帝打得魂飞魄散,倏忽一道白光凛然而至,敖烈知晓非是善来,腾身跃开之时以□□将孙悟空身躯一挡。
孙悟空晓那白光袭来,只一心取玉帝神魂性命,想自己金筋铁骨刀枪不入,哪有东西能再伤他分毫。
被敖烈一阻却仍避了白光,便回头将金箍棒击去。
谁知那白光至柔至刚,棍击不破,□□不碎。
二人腾身掠开,而白光一分为二自随所动,甩脱不得。
“欲破其阵,先寻本源。”敖烈道。
孙悟空躲闪之时分神问道:“何为本源?”
“太上老君三清原始镜。”敖烈道,“兜率宫。”
“走!”孙悟空险为白光所照,摇身躲闪之际化身千万,直向兜率宫而去。
然白光仍追他本身而走,避而不行。
敖烈化为火龙本相,化出真火环身成一红光,直射兜率宫而去。
孙悟空万千□□俱为金光,直奔兜率宫,有如天石坠日,将这天庭直照得通亮无边,灼不可目视。
太上老君于兜率宫静待二人,面前正对三清原始镜。
见二人已至,掐道诀,叫一声:“咄!”
那白光瞬时化无数道,向二人真身而袭。
敖烈将尾一甩,长啸一道,将兜率宫震得仿若立时便要倾塌。
化出真身来,白光直逼面目而来,险险躲过,见孙悟空亦无暇自顾,只得孤注一掷。
天魁破魔枪自手中掷出,向那三清原始镜击去。
太上老君拂尘挥来欲挡,敖烈将火龙元息尽灌其中,势不可当,将拂尘破去,直冲宝镜。
崩裂有声,齑粉云散。
天魁破魔枪随之化散,竟是宝器同归。
太上老君元气大伤,颓然倒地,亦是术法全尽。
却听孙悟空一声暴喝,直坠下所驾仙云去。
那宝镜化散之前最后一道,竟是直中了孙悟空心口。
敖烈化作火龙元相,怒吼一声冲下云去,比孙悟空化火之势快作几分,正将他接住。
火龙五爪怒挣,将身一化,便不知所踪。
太上老君除妖有功,天宫设宴以彰其功。
玉帝问道:“那妖猴孙悟空如何?”
太上老君躬答道:“为三清原始镜所照。不日便返归天地化灵。”
玉帝点头道:“如此便好。”
三清原始镜乃大道妙出、乾坤陶育之神池所化,上回万年,下出无尽世,返璞归元,能化万物归起源。
便是那金筋铁骨大闹天宫的孙悟空,也难逃……
还作一块崖上硬石罢了。
说什么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不过这般下场。
与天斗,将为天所惩。
天宫仙乐袅袅,酒乐相调,众仙互去道贺,只道妖猴之变终为所结,天庭幸尔。
敖烈将孙悟空本身承了,只知他原本不轻,却愈行愈沉,竟是以龙身几不可承。
知情形有异,然为天庭所缉,寻不出一处藏身地。
便咬牙去了广寒宫,要搏上一搏。
将孙悟空负去广寒宫之时只觉这月宫冷清处处凄凉,似是久无住客。
却有悦耳女声忽然道:“二位来此,要躲天庭的兵马么?”
“太阴元君。”敖烈转身见一女子聘婷而立,便拱手作揖道。
嫦娥便笑道:“叫什么太阴元君,我不喜这封号,便唤我本名嫦娥。”
“我与孙悟空来这广寒宫……”
“你二人皆有所伤,为天兵所缉。”嫦娥柔声道,“随我来。”
“多谢嫦娥仙子。”敖烈道。
嫦娥只一笑,转身便行去,身姿轻盈,纱衣飘逸,便当真是引路仙袂。
“你便是西海龙三太子吧。”嫦娥将脚步缓了一缓道,“当真是丰神俊朗。”
敖烈不答。
“晓得你与这猴子要想改换天地,算来我与他亦有一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