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还没到病入膏肓的时候,针灸后斯任也的肚子便不疼了,直到半夜突然惊醒,肚子疼得不行,武楚雨欲起身去叫大夫,斯任也拉着武楚雨半日才憋出一句话来,“茅房。”
这次斯任也的肚子总算争气了,洋洋洒洒拉了一通,斯任也便觉得那腹疾已离自己而去。待出来抱着武楚雨的时候,甚至有些重生般的感觉。
只是这夜仍旧不平静,大概是那通肠润便的药终于起了作用,斯任也前前后后进了茅房五次,斯任也总觉得,自己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拉完了。
第二日仍旧腹泻,斯任也却开心得很,对她而言,只要不肚痛便行,这腹泻总比拉不出要好。
待痊愈,斯家一大家子都瘦了一圈。斯任也与武楚雨消瘦似乎还能理解,这斯梁任好儿实在是被孙子孙女给闹腾的。斯任也生病,自然顾不上两个孩子,武楚雨也忙着照顾斯任也,两个孩子甩给斯梁任好儿,两人还要看着他们不能叫他们去闹那养病的小两口,这俩孩子就闹腾自己,几日下来,倒是比斯任也更像是大病一场的。
这日,斯任也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武楚雨带着两个孩子蹑手蹑脚地走近,斯任也还没睁开眼睛就感觉有一样冰冰软软的东西在自己脸上游走,浓郁的墨香扑鼻而来,斯任也也不急着睁开眼,这三个玩的什么把戏?
待旁边两人褪去,只留下中年那小鬼仍在无法无天的时候,斯任也一把便抱住了她,夺过她手上的笔便往她脸上画,那小人先是惊诧,待那笔就要落在自己脸上的时候,忙不迭地挣扎起来,一边将身子往后仰,一边大声唤着,“娘,快救我!娘!”
武楚雨满眼笑意得看着,斯俊生爬到床上,背在斯任也的背上,斯任也被斯俊生挂着往后仰去,斯沐舞被斯任也一只手压着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睁着大眼睛看斯任也把手伸向身后,挠起斯俊生的痒痒来,斯俊生痒得很,一下就弹得远远的,被斯任也拉着按在斯沐舞身上,同时挠起两个人的痒痒来,斯俊生一边躲着斯任也挠痒的手,一边怕压着斯沐舞不敢乱动弹,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直到斯沐舞开始挠他痒痒,终于忍不住呼救起来。
武楚雨在床边做了个伸展动作,大喊一声,“我来啦!”直接跳到斯任也身上,斯任也被武楚雨压在床上,两只手被压着,两个小鬼赶紧从两人中间钻出来,四只小手在斯任也的腰间挠着,斯任也被武楚雨压制得动弹不了,一边笑一边大喊大叫,叫到后面也直呼“娘”,惹得两个小鬼更是开心。
也是刹那间,两个小鬼同时向武楚雨扑去,武楚雨还没坐起身来,斯任也一个翻身将武楚雨压在身下,急促地喊着,“快,快!”小生连忙趴在斯任也的背上,小舞也爬了上来,武楚雨纵是要坐起来,也怕把小舞翻到地上,只得躺着不动,“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亏我这么帮你们,你们这叫恩将仇报。”
“我们这叫苦肉计!不用点计谋,三个臭皮匠怎么压制得住武女侠啊!”斯任也一副成功起义的模样,两个小孩调整了身姿就要挠武楚雨痒痒。
“你们也不怕压坏你们娘亲我。”武楚雨直接跳过斯任也,打算从两个孩子下手。
“爹说了,娘有护体神功,不怕压。”小舞糯糯的声音传来,因为趴着,正咧着嘴笑得开心,口水也随着话挂了下来,小舞一擦嘴巴就捏了一下武楚雨腰间的痒肉,武楚雨猛得一缩,晃得武楚雨很是开心。小生见妹子已经动手,也毫不含糊,武楚雨被压得吃力,又被挠得有些受不了,脸都憋红了,便装晕过去,两个孩子见娘没了动静,对视一眼,赶紧爬下来连鞋子也不穿就打算跑。斯任也一见立马急了,“回来回来,你娘装晕呢。”
“我们不趁着娘装晕赶紧跑,待会儿你又打不过娘。”斯俊生说着话,穿好鞋子,抱着还在穿鞋的斯沐舞就跑了出去。斯任也看着被小生带上的门,顿时觉得大限已至。
“你怎么不跑呀?”武楚雨好整以暇得看着趴在自己身上又回头看着门的斯任也。
“腿麻了。”斯任也倒是老实,若不是腿麻,估计她能在小生出门前就跑出去了。斯任也对着武楚雨讨好地笑着,两只手也捏起肩来。
“还苦肉计呢,连忠心的小兵都没有。”武楚雨看着斯任也脸上被画的墨迹便想笑,憋笑憋得辛苦。斯任也还没说话,门外传来一阵喊声。
“三姐夫,三姐夫,今天春怡楼又有春娥的表演。”来人便是武家五少爷,自送亲到斯家后,每次到南方便会过来瞧瞧,多是带小生小舞出去玩,很少与斯任也一起出门,可这熟稔的模样倒不像是第一次了,武楚雨不禁看着斯任也,满眼都是疑虑。
斯任也当下便满头冷汗,也不敢去看武楚雨,颤颤巍巍站了起来,“等等啊。”五少爷也不急,在门口等着,等斯任也腿麻过后,开了门,五少爷一进门正要说什么,瞧见武楚雨,似是一惊,又看了一眼斯任也,满是歉意,“三姐也在啊。”
“怎么,你又要带你姐夫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武楚雨早就整好了衣服,站起身子走过来,装作一副早就知晓的样子。五少爷见了松了口气,也没见斯任也在一旁给他挤眉弄眼,顺口便说,“哦,三姐,那春娥是江南出名的花魁,上次便跟姐夫去瞧过,确实美艳,今天过来便听闻又有表演,便想叫上姐夫一起。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