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又是谁?」
「我不是跟你们说过吗?我不过是那家伙的死对头,敝姓梁。」他皱起眉头,搓搓下巴。「帮我拨个电话,是我在云南的朋友,他的毒还需要一个专业人士来解才行,光靠我一个人瞎搞还不行。」
嵇模稜一边拨电话一边问:「那么鞠水呢?」
「让他死,现在我无能为力,救人要紧。」他说得平淡。
「鞠水不能死,他死了路戒兰也活不了。」
「所以我说你们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千万不要让路戒兰醒来之后跟着去跳湖,那样就前功尽弃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
「应该是怎样?世界本来就不完美,不一定所有人都该拥有美好的结局。」他耸耸肩,点了一根烟坐在床边等待。
嵇模稜无言以对,只能紧紧捉住路戒兰想要捉住什么的双手。
「戒兰。」
「爸爸?妈妈?叔叔?」他发现一睁开眼就是三张大脸眯着眼笑看他。
「你来这个地方干什么?仔细看你的四周。」
他垂眼发现他身陷泥沼,从泥泞中蹿出无数手掌要抓他下去,是他们三个阻挡了那些手,可是他们也只剩下头留在空气中。
「这里是地狱吗?我终于被你们带来了……」
「这里不是地狱,戒兰,这是你的内心,不是我们带你来,是你把我们带来的啊!」
「胡说,我怎么可能把你们三个放在一起受苦?爸爸,我不恨你,你应该上天堂的。」
「其实你也恨我,因为你觉得我也抛弃了你。」
「不,不是这样的…」
「戒兰,因为想保护你,所以才让你活在世上,但是没有好好照顾你是爸爸的错。」
「我不恨你……」
「本来这个地方像极炼狱,但是最近我们终于可以呼吸,所以我们笑。你除了恨也开始有了爱,是什么人让你有了爱呢?」
「鞠水……」
「是你的爱人啊!如果你不想让他觉得被抛弃,而且你想尽一切力量都想珍惜他保护他,那么你就回去吧!」
「我回去了你们怎么办?」
「别担心我们,下次我们会在你梦里相见,一个像天堂的地方。」
「真的?」
「别怀疑了,鞠水在呼唤你呢!」
「鞠水、鞠水、鞠水……鞠水!」
「醒了?」
路戒兰眯开畏光的双眼,试图说话但喉头发紧,麻痹的身体渐渐感觉到绳索的束缚。
「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话想说,让我一一解释给你听,敝姓梁,你可以叫我梁,或者梁先生,或者小梁、阿梁……好吧!让我们回到正事,这件事我们应该从哪里开始呢?你认识……或许我应该先说一个故事给你听,有一个青年因为双方父母极力反对而被监禁在家中,不得出来与情人约会,他多次托人带口信都没有结果。后来青年脱离家庭的束缚出来寻找情人,他们双双殉情于冰冷湖水中,但是青年被救起而他的情人却已香消玉殒。你应该已经知道我说的那位倒楣的情人就是鞠水,别激动,所以我才说要把你绑着,我话都还没说完呢!」
「鞠水……」他勉强发出声音。
「不过更倒楣的是,他不是殉情而死的,青年把他迷昏之后抱着他沉湖,而且石块是绑在他身上,所以想活也活不了,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可以说是一场深爱的谋杀。」他点上一根烟。「我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当时鞠水的尸体是我经手的,他睁着无辜的眼睛好像还活着,只是受到什么惊吓。后来才知道他们并不是情人,只是暗恋的关系罢了,因为得不到所以玉石俱焚。他的家人并没有把他的身体领回去,于是就由我保管着,这件事你可别说出去,要不然我肯定会被医院开除。」
「我要去找他……」
「咳!我说这么多就是要告诉你,鞠水,他是水鬼,是死的,你现在去找他已经找不到了。好、好,我的意思是说他的灵魂已经不在这儿了,别一副要死的表情好吗?现在我要你冷静,不要真的冲动跟着跳进湖里,如果你可以保证乖乖的,我可以把你放开。」
「他在哪里?」他费力吼着,力量之大几乎要把床掀翻,并从嘴里呕出一口鲜血。
「看来放开你是不智之举。」他塞了一杯牛奶到他嘴边。「喝吧!润润喉顺便解毒。如果要找鞠水就要找那两个人,你认识的,其中一位还是你国小同学呢!他也挺倒楣的,搭上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子。有他还好,如果只有霍桑那小子,那么鞠水可能现在已经没希望了。」
「鞠水还活着?」他亮起灰暗的眼睛。
「如果你勉强要说他活着的话,可以这么说。好了,废话不多说,我带你去找他,我先和你约法三章:别冲动、别跳湖、别把霍桑那小子打死,但是也不要放过他。」他轻巧地除去他手上的束缚。
路戒兰像是要把肺炸开似地咳着,他甩开手上的绳索困难地移下床。「带我去找鞠水。」
「好、好,你别急,我还没跟霍桑算上一笔帐呢!」
霍桑把舌头吐得长长的,一脸不可一世。「来不及喽!梁泡泡,你来晚了。」
路戒兰本来一脸憔悴靠在梁夕沫身上,一听到霍桑讨人厌的声音立刻冲过去给他一拳。
梁夕沫来不及呛声,只赶得及上前把他们两个拉开。「唉唉唉,你这是干什么?你会打死人的。」顺便再踹两脚。
霍桑推开梁夕沫,恶狠狠地瞪着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