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寂慕从来不提,在巫罗面前好似没事人一般,风淡云轻得厉害。甚至连一丝尴尬都没有显露出来。这样镇定的情绪,突然让青年有些害怕,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场荒唐的梦,梦醒之后,发现谁也不认识了。
巫罗心慌得厉害,呼吸也有些不顺畅,他勉强冲铁有米挤出一个干笑,然后就摇摇晃晃的离去了。
向寂慕到底要做什么?
他想知道什么?
他为什么这么做?
哪些问题就像蛇蔓一样,冰冰凉凉地爬满青年的心间,勾引出他心底最害怕的黑暗。
巫罗也想嘲笑自己的阴谋论想法,可是事到如今,他不得不逼迫自己面对,因为他知道,逃避是没有用的。
然而,那股难过之极的心情简直让他快要窒息。
将车速疯狂的飙到一百四,巫罗如同玩命般在绕城高速上漫步目的的发泄着。他不能为此嚎哭,也没劲呐喊,觉得自己真他妈没意思,矫情的厉害!
可使大脑依然那么清醒,他甚至推论出,妺喜也一定参与到了这件事情当中。那把封印着“类”的匕首,花费了爱财神算几千万的代价,肯定不会轻易送给他人的,何况上面还牵系妲己的性命。
难怪他不愿与自己签订血契,怕是从一早开始,就知道要背叛自己了吧?不过,既然从未许诺什么,自然也就没有背叛一说了。自古以来人心都是最难测的,很少有那么一个人,能让你放心一辈子的。
有时候人总喜欢做不切实际的梦。比如说现在,巫罗真的很希望这一切不过都是自己小题大做的误会罢了。可是他同时又深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于是,青年泄愤似地拍着喇叭,发了那么一会癫,悻悻然地骂了自己一句傻逼。,骂完后他就了一个傻逼的决定——除非向寂慕亲口承认,不然所有的事情他都当做误会好了,毕竟是像家人一样的存在,不应该胡乱生疑。然后,又将车头调转回去,慢慢开回了香尘轩。
进门的时候,巫真刚好走到院里。见他终于回来,连忙加快脚步迎了上去。“你干嘛去了,这么晚回来……咦,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没事。”巫罗身心俱疲地摇摇头,“就是忙了几天,有点累。真姐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么?哦对了,你之前拿来的报纸是怎么回事?”
一向直脾气的火辣女子这会儿顿了几秒,看着弟弟的神色,缓了缓才开口。她眼神有些犹豫,表情却仍是在轻松地笑着。“没什么啊,就是看见向寂慕上报纸了,顺手拿来给你看。我来是有重要……有点事,有人托我给你带了点东西。”
“什么东西?”青年兴趣缺缺地问道。
巫真看了眼四周,将弟弟半拖半拽的往屋子里拉,嘴里却满不在乎地回答,“没什么,就是些土特产呗。”
一听什么土特产,心系琅琊安慰,又为向寂慕的事情烦心的青年立刻就耐心全无,正打算开口劝姐姐先回宾馆歇几天缓缓的时候,对方却往他手里塞了一个信封。
青年有些莫名奇妙,但是还是捏着它,看似随意地走进了自己的卧室,慢慢撕开那封有点厚的牛皮信封。
里面是十几张照片,第一张就是风景照,澳大利亚的大堡礁,天蓝海碧,很是漂亮。不过现在巫罗完全没有心情看这个,于是他继续翻了下去。
没想到这么一翻,他整个神情都变了。
起初是大堡礁,然后是普通的海岸,再之后是小渔村的景象,寄照片的主人还生怕对方不知道自己是谁似的,硬是要在镜头的一角探出半个龇牙咧嘴的笑脸来。那人皮肤黝黑,笑容因为角度而显得有些扭曲,但看得出来正是琼.西斯利,那个曾经持有类匕首刀鞘的渔夫。
他给自己照片做什么?
带着这样的疑问,青年继续看了下去。
之后的一张是上次打斗中毁坏的青铜器,再之后是一尊新建的铜像,两张一对比,发现几乎没有任何的差别。
虽说只是这么一尊铜像出现在照片的中央,整个画面看似简单,实则不然。巫罗这会渐渐觉得不对了——那铜像的模样,如此栩栩如生,怪不得要花费六十万才能建成——但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在于那眉眼带着令人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换句话来说,就是看起来仿佛认识这样长相的人,但是仔细一想,却不能和任何一个人对应起来。
巫罗挠了挠头,又继续看了下去。
之后的几张就是完全没见过的景象了。
一个幽深的隧道。
两扇巨大的青铜门。
奇异的石像和浮雕,应该是在火光的映衬之下,显得格外阴森。
然后便是一张石台,是从很远的地方取景,所以看不太清楚。但从照相机镜头的角度来看,那石台应当处于一个巨大的坑里,旁边还有这极粗的、不知什么质地的金属链子。石台四周还放着很多根黑黢黢的东西,因为距离的缘故,看不清楚,大约数来,应有四五十个。
这些东西虽然陌生又诡异,但是怎么看都应是在中国这片土地上的产物,那遥远而古朴的花纹,只有这片土地上的古老民族才能想象得出来。
它们,不是属于西方的文化。但若是和任何一个有记载的朝代来对应,香尘轩的仙人掌柜眼下确实找不到任何的对应物。
这些文明应是来自更古早时期的。
巫罗捏着照片,手心因为紧张而渗出些许汗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