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心情还忙乱得跟什么似地,对方却一脸没事人的样子。这么一想,瑞贵突然觉得很没意思,以依然带着红晕的脸,毫无迫力地瞪过去。
结果,夏彦偷偷瞄了瑞贵一眼,露出伤脑筋的表情后轻轻一笑,微妙地别过视线。
“夏彦?”
瑞贵呼唤样子有些不对劲的夏彦,但夏彦却犹豫地不肯开口。瑞贵无言地等待回答,夏彦的视线游移了一阵子,终于对着窗帘说了。
“……邀朋友到家里玩,总觉得有些难为情呢……”
这么低声说完,别过脸去的夏彦,脸颊已经红了。
“……夏彦和害羞或脸红,一点都不适合呢……”
“有什么办法?或许你已经习惯约朋友到家里玩,但这可是我的第一次啊!”
对于夏彦和自己差不了多少的心情,瑞贵感到安心。
此时,钟声响了起来。
这个房间的音箱可能是关着的吧?两听见从走廊和操场上传来、有些模糊的钟声,才发现午休已经结束了。
瑞贵总觉得破坏现有的气氛是件可惜的事,迟疑着不肯动,夏彦的手却像要遮蔽他的视线似地伸了过来,关上敞开的窗户。上锁之后,响个不停的钟声也变远了。
夏彦巨大的背影就这样笔直往门口走了过去,看情形他是准备离开了。
连一声招呼都没有吗?不愧是充满意外性的男人。当瑞贵沉浸在奇妙的感动中时,突然传来门关上的轻微声响,夏彦又折了回来。
这里是音乐室,应该有隔音设备吧?把窗子和门关上之后,还响个不停的钟声也几乎听不见了。
“夏彦?”
瑞贵被大步走回的夏彦一把抓住没有烫伤的手臂,抬头仰望那依然看不出在想什么的脸。
“夏彦!?”
瑞贵突然就这样被蛮力拉了过去,忍不住发出叫声。
“你干嘛……!?”
“你睡不着吧?”
夏彦轻松地制住了瑞贵想推开他的手臂,环住对方的腰。
“笨……、住手啦!这个和那个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因为缺乏活动,所以睡不着?”
“夏彦!!”
悟出夏彦究竟在说什么的瑞贵,开始猛烈地抵抗。
开什么玩笑!在这种地方、而且光天化日之下!
瑞贵以行动不便的身体拼命抵抗,却被轻易压制。夏彦的唇靠上他耳边。
“……乱动的话,伤口会痛的哦……”
夏彦把挣扎不已的瑞贵按在椅背上,抽去他的领带,应付自如地呢喃。
“哪有这种威胁法的!……等、……一……”
瑞贵就这样被复盖上来的夏彦压得喘不过气,又被吹进耳里的低沉笑声搔得缩起脖子。
“钟响了都不动,你本来就打算跷课对吧?”
确实是这样。有些散漫的瑞贵,觉得与其去上怎么听都不像日本话的古典文学课,倒不如在这里睡觉还来得有意义。
“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吧……!!”
睡男箕轮夏彦也是个名人。用那具无法躲在别人背后的壮硕体格,堂堂睡大觉的夏彦,给老师的印象不可能好到哪里去。要是课跣得太多……。
可是,不理会瑞贵的担忧,夏彦抬头挺胸,堂而皇之地回答了。
“不要紧,我这是第一次跷课。”
“第一次——……?”
瑞贵的抵抗霎时停止了。他以钮扣几乎全被解开的姿态,难以置信地仰望夏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