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务……很久以前在伦敦,您是不是曾经遇过当时还是学生的我呢?」
芳典凝视着玲人,静静地点了点头。
「……嗯。」
果然如此。
「为什么我第一次问您的时候,您却假装没有这回事?」
「因为曾经被你从我身边逃开过一次,所以我才变胆小了。而且一开始听到你说这件事的时候,你回答关于我的事情时,好像对我一点也不在意。你马上就回答说我只是个毫无关系的对象,害我一下子愣住了。本来我还期待你会说什么更好听的话,结果却被你说成只是个路过的人。所以,就这样错失了对你实话实说的时机。」
「那是……」
玲人自己何尝不是?他总是为了无聊的自尊而赌气,所以芳典当时才没办法回答他吗?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愚蠢。」
芳典苦笑着低声说。
「常务从一开始在公司里见到我的时候,就认出我是您在伦敦相遇的对象吗?」
「认出来了,不过你看起来好像不记得我的样子。」
「我不是忘记了,只是您头发还有眼睛的颜色都不一样,再加上……」
「我不要听借口。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想起那三天的事情,马上就认出你了,但你却没认出我,就算我故意把你带回饭店一起渡过几天,你还是对我的事情……」
——他说什么?
玲人中途打断芳典越说越激动的言词。
「常务,您第一眼就认出我了吗?那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情……」
「不……」
不寻常的,芳典有点惊慌失措的样子。
「对不起!」
过于小声的话语,让玲人怀疑起自己的耳朵。自己可以问他道歉的理由吗?
「为什么您要道歉呢?」
「……」
「还有更重要的是,常务您为什么要跟我发生关系昵?」
「那是……」
「还有,为什么又决定不和我同寝了呢?」玲人小声地询问。
这是工作时间里能够问的问题吗?
不,其实重要的是,玲人应该要说的话不是这些。比起追问一大堆「为什么」,现在重要的应该是句「我喜欢你」,他应该很清楚才对。
「我实在是不愿意强迫你,让你做那些觉得无可奈何的事。」
「觉得无可奈何的,应该是常务您吧。」
「为什么这么说?」
「为什么您不来找我,而去找别人呢?您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为什么你想知道理由?」
芳典深深地叹息,然后将手撑在玲人的桌子上,抬起他的下颚。
玲人仰望着他充满骄傲神情的端整脸庞。
「我很喜欢你,我认为我已经表达得非常清楚了,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呢?」
芳典的低声细语,逐渐瓦解玲人心里努力想保持的冷静。
——他说喜欢自己?芳典喜欢玲人?
玲人把手伸向芳典的脸颊,胆战心惊地抚摸他的脸庞。
当他一触碰到芳典,感觉就好像有电流通过。